林威坐在一边无奈地撇嘴笑了笑,他心想何礼真是少不经事,杨校长回答的如此模棱两可,一般人早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何礼还跟个二愣子似的非但不给人台阶下,还要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情商感人。
“死后听到的多一些吧。”杨柏松说罢喝下了一口茶水。
何礼继续问道:“好,那我想听听在周佳琳死前,您对他又有什么印象呢?”
“这个……没有。”
“也就是说,您对周佳琳的一切都不熟悉,是吗?”
“是吧?”
“周佳琳本人的长相如何?”
杨柏松歪着脑袋,目光盯着办公室的天花板:“皮肤很白……个子嘛……”
“据我所知,周佳琳的肤色较黑,跟您说的不大一样。”
“这个嘛……”
“周佳琳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放在学校的人群中根本一点都不起眼,我说的对不对?”
“呃……你说的对,她就是那种很普通的女学生,虽然很努力很刻苦,但是各项成绩都不是很突出。”
“您有没有想过,这么普通的一个女学生为什么会死在一间被锁住的房间里呢?”
杨柏松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学校应该去想的吧?你是不是更应该跟我们当地的警方进行探讨呢?”
何礼摇了摇头:“不,我认为这件事已经没有跟他们讨论的必要了。警方更多的是从人证、物证两方面入手调查案件,对于本案的查证他们已经做得足够多了。而我问您这个问题,是想了解校方在对待这件事上,是处于什么样的立场?”
“我们……”
“你们的初衷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何礼提出了更为一个尖锐的问题。
“不不不,我们当然是要依据客观事实来处理问题。”杨柏松被何礼穷追猛打,额头上已经生出了不少冷汗。
“针对周佳琳死于校内的问题,校方最后是如何对其家属进行赔偿的?”
“三十万加上弟弟免试上一中,在零二年的时候能开出这个条件,我们已经很有诚意了。”
“这不正是你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具体表现吗?对于财政状况极为优渥的临肃一中而言,拿出这笔费用应该并不困难。”何礼没等杨柏松解释,又继续说道,“你们在周佳琳死后急于向死者家属妥协并签订赔偿协议,同时又在警方的调查中不积极作为,是否在当时你们就已经隐约感觉到,如果确实存在一名凶手的话,这个凶手很可能就是校方的内部人员呢?”
听到此话,杨柏松的脸立刻拉的生长:“小伙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但是我对你这种恶意的揣测极不认可。”
何礼的回答不卑不亢:“在我来到学校之前曾经粗略地看过案件卷宗,其中学生们所做的笔录令我极为诧异,他们的回答几乎出奇的一致,都说周佳琳是个品质优秀、极为刻苦的女孩子。但我认为事实不应该是这样,每个人从自我的角度出发会对另一个人产生不同的评价,但如果所有的评价都是满意,所有的答卷都是一百分,那么这里面是必然有猫腻的!”
杨柏松敲着桌子问道:“那好何警官,你的长篇大论我暂且不做评价,但我想问你一句,你问我这么多问题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请您告诉我,那个给学生们提前通气,对好口供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