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副对联镌刻在各地东林书院的正门口。
所以钱谦益不好惹,工商税,不好收。
但袁嘉升知道,工商税不受不行。
东林党人满口道德文章,却是“文人误国”。这些人不知道民间疾苦,讲起大道理一套一套,实践起来却是误国误民。正因为有了东林党,在明朝后期,有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任何明朝试图增加工商业税收的行为,必然遭到东林党坚决一致的抵制排斥,“不与民争利,藏富于民”几乎成了他们的理论法宝,“农本商末”,在他们看来,仅仅是说国家要以农为本收税。
明代张居正改革税收,重点也是想从征收农业税转移到征收工商税。结果张居正死后,通过“廷击”、“红丸”、“移宫”三案,东林党把持了朝政,废除了各项工商税收。
这样一来,江南工商业发达,却几乎不用交什么税。北方各省的农民则难以忍受高税收,一遇天灾更食不果腹,最终被逼造反。
北方农民的生活水深火热,江南的行商坐贾们的生活,确如同《金瓶梅》中的西门庆,他的故事真实再现了晚明江南“市井贩鬻”、“逐末营利”的情形——西门庆涉嫌偷税漏税。因为按照明朝税制,工商三十税一,已经算很低,西门庆还要启动关系网,用银子行贿,偷税。
没有商业税来源,大明国库空虚,什么事情也办不成。所以,袁嘉升决议要在江南推广征收“工商税”,这关系到了大明能否中兴!
那天在南京武英殿的朝堂上,议论完朝政,袁嘉升突然开口对钱谦益说:“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朕昨晚就做了一个梦。钱大人学识渊博,能否帮着解梦?”
“皇上,你所梦何事?”
“朕梦见江南之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我大明人人美其服,甘其食,乐其居;朕梦见大明国富民强,收复辽东,鞭执天下,万邦来朝!朕梦见大明的坚船利炮,将祖宗之土东扩扶桑,西吞罗马!”
“皇上雄心万丈,乃是好事,但是穷兵黩武,于德有亏。”钱谦益说。
“于德有亏?”袁嘉升说:“朕的这些梦想,可不是满嘴仁义道德就能实现的。”
“皇上,我大明乃是礼仪之邦,以德立国……”钱谦益说。
“够了!什么以德立国?”袁嘉升打断了钱谦益的话,说:“朕也希望大明的臣民一个个都是君子,但对朕的子民和军士来说,他们每个人都要养家糊口,一睁眼面对的是柴米油盐。朕也绝不会把大明中兴的希望,寄托在建立道德的理想国上。钱大人说的德,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更挡不住满清的八旗铁骑和流寇,朕的大明,需要的是打击满清鞑虏的洋枪洋炮,朕的大明,需要的是扬帆海外的战船,朕的大明,需要的是开疆拓土扬我国威的虎狼之师。”
袁嘉升振振有词,钱谦益满脸不解,问道:“皇上,你这话是何意啊?”
“你猜!”袁嘉升微笑着说。
“臣惶恐,臣猜不出。”钱谦益说。
“朕需要钱,大约一千万两白银。”袁嘉升说:“这钱,钱大人你必须给朕。谁叫你姓钱呢?”
“什么?一千万两白银……钱某哪里拿得出来。臣虽然姓钱,但是家里又不铸钱。”看皇帝不像是开玩笑,钱谦益一脸苦丧,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