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事,如果他下周出差的话,那就安排到下个月初。还有,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让人去查一下嘉城和星河之间的关系。”
“好。”
“送我去香悦大酒店。”
汽车调转了方向。
香悦大酒店是霍家的产业,霍至辞是霍家的老二,一直是个崇尚吃喝玩乐的家伙,今年他大哥为了让他收心,给了他一家酒店经营,还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是酒店亏损,就让他自己拿小金库顶。
幸好,这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已经有了自己的运营模式,霍至辞不在也不至于会乱套,他乐得在这里搞了个私人俱乐部,一举两得,即能玩又能表示他在装模作样地工作。
到底是多年老友,一见面霍至辞就察觉到了他异于往常的气场。
“怎么了?谁得罪你了?”他纳闷地问,“谁有胆子得罪你这个大佬?”
“没什么,”简亦慎轻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没睡好。”
“不会是又和老婆吵架了吧?”有个声音阴阳怪气地问。
简亦慎一看,酒吧后面走出来了程子昊,胳膊上还挂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也就二十岁上下。
他看向霍至辞,霍至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道:“他最近老来找我玩,我觉得他还挺有意思的……”
程子昊在对面坐了下来,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示意她自己去玩。
“简亦慎,别看我像仇人一样的,咱们俩虽然不是一路的,但最起码喜欢女人的眼光是一样的,”程子昊颇有几分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比你晚认识了苏莘几天,说不定就就没你什么事了。”
简亦慎的脸一沉,眼神森然了起来:“你这种花花公子,谈什么喜欢不喜欢?说喜欢都是侮辱了她。”
“你别生气,”程子昊忽然一下正经了起来,“我绝对没有侮辱你老婆的意思,她在我心里,就是女神,你好好对她,这是我的真心话。”
简亦慎轻哼了一声:“我们俩的事情,轮不到你多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个暗藏机锋、冷嘲热讽;一个反唇相讥、毫不相让,到了最后居然神奇地没有吵翻,只是苦了霍至辞,一直在中间拉偏架,大多数时候都帮着简亦慎埋汰程子昊,在程子昊快要挂不住脸的时候又赶紧打圆场,这小半天下来,比打了一场高尔夫还要累。
到了后来,程子昊的小女友不乐意了,缠着程子昊要出去逛街,程子昊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临走时,程子昊还不忘鄙视简亦慎一把:“你看看,这才叫做谈恋爱,女朋友是拿来心疼的,买礼物、逛街、甜言蜜语这些一个都不能拉下,老婆的电话还要助理记着,你这种人,以后老婆不要你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简亦慎冷笑了一声:“像你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才是心疼?”
“这你就说的不对了,”程子昊洋洋得意地在小女友的脸上亲了一下,“最起码我每一个在谈的时候都是真心的,都当成是最后一个宠着的,对吧?”
小女友瞪了他一眼,眼里是甜蜜的欢喜:“讨厌。”
简亦慎对程子昊的话,嗤之以鼻。
他向来看不起这样腻腻歪歪的行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事业有成,那种攀上顶峰睥睨天下的成就感,是男女之间那种小情小爱无法比拟的。
他对另一半的要求,一直以来就是温柔乖巧、小鸟依人,之所以以前会讨厌苏莘,就是因为苏莘总爱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头上,从一开始的死命追求,到后来强迫他结婚。
这三年来,苏莘在他身边一直很乖巧听话,他也渐渐适应了有她的生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阵子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星期一,她真的会去民政局吗?
以前他一直很笃定,现在却有点不太确定了起来。
回到老宅,苏莘已经不在了。
郑茗潇照例拉着简亦慎絮叨,什么李家的儿媳妇已经怀孕了,十二月份的预产期,什么王家的儿媳昨天陪着婆婆去国外看秀,买了一大堆衣服回来,真孝顺,最后用一口长长的叹气做了注脚。
简亦慎听得头疼。
自从更年期开始之后,郑茗潇就特别爱这些家长里短,对苏莘的挑剔也摆在了明面上。
“妈,你想去国外玩,就直接订票让苏莘陪着,再不然亦暖也可以,”简亦慎建议,“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说了有什么意思?小辈们不应该多记挂着点,主动提吗?”郑茗潇生气了,“你看看,苏莘一早就又走了,你妹睡到中午才起床,现在还在阁楼里不知道翻什么东西,人影都看不到。”
简亦慎顺水推舟:“那我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总算离开了郑茗潇的唠叨,简亦慎快步上了三楼。
说是阁楼,其实是三楼靠楼梯的一间小房间,这里放的都是兄妹俩以前的一些旧物,包括奖状、杂志。
一推门,简亦暖正坐在地上,旁边堆着两个大箱子,地上放了一些明信片、海报筒之类。
“你在找什么?”简亦慎纳闷地问。
简亦暖差点惊跳了起来,手往旁边的明信片里一塞,一着急把放着的水杯打翻了,地上湿了一片。
“没……没什么,”她有些慌乱,“哥,你进来干吗?”
简亦慎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重重叠叠的明信片下,一张泛黄的信纸露出了一角。
简亦暖挪了过去,挡在了信纸前,挤出了一丝笑容:“我……我在整理以前追星的东西,那时候都好幼稚啊,你快出去,不许看。”
“拿来。”简亦慎伸出手去。
“什么呀……”
简亦慎蹲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露出来的信纸上,是一行漂亮的行书,和苏莘写给他的无数封情书上的笔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