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稍加打听,便知道是谁,你时常在春风楼里聚会,其中就有一个是蒲州人,想来你便是听了他的主意。
人家已经卷钱跑得影子都不见了,就留下你。
怎么,你觉得你身为华家唯一的儿子,华家一定会保你吗?
还有你觉得,为何挣钱还掉脑袋的东西,为何要带上你,你们关系就这么好?抱的是怎样的心态啊?
还是人家就瞄准了你,故意害你,而你蠢的乖乖上了套,现在还在逞能,多么可笑啊!”
华姝一番话,整个屋内都显得很静。
跪着的华昀珏本来无所谓地态度,慢慢随着她的话,脸色是越来越黑。
那嘴唇几次想要张开,都没有说出来话。
他看华姝的眼神越发的幽深,袖中的手不由得紧握。
显然,华姝说的没有错。
华昀珏的内心翻腾,他有些想质问,那个人是受了谁的指使,又觉得不可能。
他很难去面对真相,甚至或者从某种意义上,他就已经避开了。
因为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他要脸面,觉得自己很难承认。
大不了就一人做事一人当。
华晟意剧烈咳嗽起来,气得不轻,因为他觉得自己一世英名,全被他毁掉了。
竟是生出了这样的蠢货。
人家挖好了坑,就等着他往里头跳,而他头都不回的,就下去了。
华姝站起身,居高望着他,继续说着。
“那就说点别的吧。
父亲一身的功绩,却难入你的眼,
你觉得自己不屑铜臭味,那你身上所穿的戴的,你的逍遥日子,偌大华府的繁荣从何而来!
你想说父亲贪财,你学得他,好,我就与你掰扯一二,
父亲取财有道,用之有地,不为世道所容,是这个世道狭隘,
而你呢,明知倒卖私盐是重罪,为何你还是做了,因为你眼见狭隘,井底之蛙,窥见一处,以为是窥见了整片天空,
但凡你低头看看,多读点书,也不会如此愚昧。”
华姝将现实狠狠撕碎了,给他看。
华昀珏就算是不承认,不想面对,也无济于事。
他看着字字句句十分有理的从华姝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恍惚觉得,他们之间,早就不像了。
无形之中拉开了差距。
华昀珏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了脸面,他甚至羞愧地想要低下头。
“你在看看因为你,家中人因为你而担心奔波,大姐挺着大肚子前来,那些外人呢?一个个都躲在背后看笑话呢。”
华姝又缓缓说着,看向了华妧。
华妧在那一刻,就已经落泪,顺着看向了华昀珏,“妹妹还是皇后娘娘,你可曾想过,她本可以不必回来,不必与你多费口舌,为得是要救你,事情来龙去脉到底是什么?”
华昀珏看着满屋子的目光,好似在责备,可却让人觉得是关切,他心中那些难受开始占满,让他喘不过来气,恨不得抽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