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是有什么疏忽,让事情不可挽留。
华姝看着面前的姐姐,伸手去搀扶着她,一同走着。
华妧也就是交代着这些事,看她显然是注意到了,心里松了口气。
“我现在只有两个心愿,就是平安生下我的孩子,二就是妹妹你,在宫中好好的。”
华妧此话是十足的真心,她曾经也觉得妹妹太过骄纵又娇气,很难说到一起。
甚至,她嫁到那永平侯府的时候,还私下埋怨过,羡慕过她。
可时过境迁,她现在已经看淡了很多。发现唯有家人,才能彼此扶持成长,变成助力。
只要华家好,妹妹能在宫中坐稳,那么一切都能好起来。
华姝伸手穿过她的肩膀,轻轻抱住了她,闻到她发丝的清香,笑着,“知道了,姐姐,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自己,还有,你有事就同我说,不要藏在心底里。”
对于华妧这样的人,外表坚韧,可内心却很是柔软。
偏偏是这样的人,藏着无数事,吞下了无数委屈吧。
受挫了她定然是不愿意言说,更不想让旁人为之担心。
华妧是第一次与她这样的相处,也是第一次跟她相拥,这种感觉奇特,心灵似乎贴得很近。
而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她眼眶红了,又慢慢隐去,只是笑着点头。
“好。”
*
次日,贤妃在自己的院子里坐着,丛媚走进来,悄声说着,“娘娘,仙姑来了。”
贤妃颔首,“让她进来吧。”
也不知是不是这名仙姑厉害,还是自己做的这些东西有用。
贤妃总觉得到了这行宫后,整个人的状态似乎一天比一天要好了。
至少没有再看到那德妃的影子了。
很快,丛媚将人带了进来,此人穿着嬷嬷的装扮,只是那双眼凹陷又深邃,诡异得很,似乎真的给人一种,她能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何仙姑,今日该要如何?”贤妃说着。
被唤作何仙姑的妇人,眼睛一眨,郑重其事地把手上的包袱递给了丛媚。
“娘娘,您今日将这包袱里的东西吞食。”何仙姑说着。
丛媚已经将东西打开,放在了石桌上。
贤妃低垂眼眸看了一眼,皱起眉头,“这黑乎乎的粉末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血,怎么吃?”
何仙姑双手叠在胸前,介绍,“这个是神仙木炭粉,常年供养在神位下的,只需娘娘将其涂抹在额头鼻间脸颊三处,再生食用三勺,而这.......”
她话还没说完,贤妃跟丛媚同时难以置信地开口。
“大胆!”
“你敢捉弄本宫!”
何仙姑见状,也很淡定,垂眸说着,“娘娘恕罪,信与不信全凭娘娘您决定啊,娘娘夜不能寐,还时常瞧见逝去人的影子,其实,昨日有些话老身不好说得太明了,娘娘,您与逝去人颇有渊源,甚至她有冤屈,所以才缠着您不放啊!”
“放肆!”贤妃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就是生气,那声音也不敢大了。
她瞧着面前的人,她一个乡野村妇,又是如何知晓的,难不成真的有这般灵验?
思索了良久,贤妃没有说别的,指了指那碗已经凝固的血,“那这个呢?”
何仙姑:“这是鸡血,还是凌晨老身亲手所杀的公鸡血,最是补阳滋阴。娘娘,需要您生饮下!”
丛媚算是绷不住了,瞪大了眼,光是听着,她胃内已经翻江倒海了。
更别说吃了。
贤妃那手指尖掐着肉,盯着桌面,“你走吧。”
“娘娘,您现在就喝下吧,老身趁着这午时,帮您驱除这些邪祟,您一定会大好的。”何仙姑说着,那张皱巴巴的脸,瞧不出异常。
若是仔细瞧,就能看到她眼底还是有几分的慌张。
她必须要亲眼瞧着贤妃用下,才能交差。
贤妃眼神游离,最终还是先选择了炭粉,一点点抹在额头,脸颊,鼻头上。
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塞入口中。
只是那一口,就呛着了,嘴巴一张,吐出浓浓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