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翊棠追问道。
“本是如此。”赵师师哽咽着,“那日士卒发现时,他身旁的两位部将都已断气,只剩下身负重伤的哥哥……”
原来,那日赵将军带着两位部将上山勘探,绘制地图,用作伏兵。不成想,竟被一群盗贼盯上。他们找寻时机,趁其不备,群起攻之。
“你们是什么人?”赵将军发现贼人踪迹,厉声问道。
“我们是城中士卒,在这射鹿。”其中一人喊话道。
“城中士卒我皆认得,怎从未见过你们?”说完,朝着喊话人射出一箭,那人随着弓弦声应声倒下。随即其余众人当即弯弓搭箭,举刀而来。
赵将军与部将虽然奋力反抗,奈何山势险峻,难以脱身。盗贼更是趁其不备,暗放冷箭,这才不敌败下阵来。这时后面士兵前来寻找,贼人们匆忙逃走。
只是赵将军面额、胸口皆被射中,其余两位部将更是身中数箭,当场而亡。
赵将军被士卒们带回城中,将城中大夫和随行军医全都找来了,奈何箭矢都涂了剧毒,侵入肺腑,加上身负重伤,难以医治,不久便永绝于世。
“实在可恶!可知贼人身份?”翊棠气的火冒三丈,直喘粗气,怒瞪双目问道。
“从贼人尸首上带回的令牌上看,应是‘浪荡军’所为。”赵师师泣不成声。
“浪荡军?”翊棠想到儿时义父和母亲所说,自己父亲也是被浪荡军所害,不免更加气愤。
但转身见赵师师难过的样子,心又一下软了下来,连忙安慰。
“我家世代为朝廷效力,哥哥也是奉命镇守一方,不成想,外敌取不得他性命,竟死在武林败类手中!”赵师师情绪稍作平稳,气愤说道。
“这浪荡军为何如此啊?”翊棠实在想不明白,中原大地,本应同仇敌忾,如今外敌当前,竟谋害本朝大将,意在何为啊。
“哥哥一直视恶如仇,曾多次向朝廷请奏,想要收编武林人士扩充军队,镇守边境之时,又多次发兵攻克附近山寨,怕是树敌众多,难免有怀恨在心者。”赵师师狠狠的握着手中宝剑。
如今外敌当前,中原武林却仍动荡不安,赵将军所作所为处处以朝廷为主,实乃忠勇之人!翊棠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我本为女儿身,如今不能上阵驱除外敌,但我誓要为兄报仇,完成遗愿!因此请命为这‘武林御史’,一定要彻底铲除这群败类!”赵师师将宝剑掷出,重重插在案台之上。
原来这武林御史是这么来的,翊棠完全能够体会到她的感受,坚定的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家兄报仇的!”
“你?”赵师师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不可以吗?”见她“质疑”自己,翊棠昂了昂胸。
“你啊,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我的‘大英雄’!”赵师师拍了拍他的胸口,抿着嘴跑到帐门前,稳了稳情绪,让士兵取件合体的衣服来。
衣服和煎好的中药一同送来,赵师师先是用药水为他清理伤口小心包扎后,又让他换上新衣。
别说,先前囚衣实在太小,穿着难受,况且铁匠营炎热,索性就赤裸上身。如今,换上这合身衣服,别提多舒服了。
见他一身戎装,英姿飒爽,赵师师看的十分悦眼,连连夸赞,弄的翊棠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挠头。
“这才是一个男儿应有的样子!”赵师师赞叹道。
翊棠低头看了看身上着装,果然,军装是最适合男人的服饰,气质一下就上来了,见她喜爱模样,翊棠顺势说道:“那以后,我就常在你身边,保护你,怎么样!”
“吹牛吧,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赵师师抿嘴而笑,心里却满是喜悦。
“师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可以告诉我吗?”此刻,翊棠早已将赵师师的目标视为自己努力方向。
“近日探马回报,已探得浪荡军老巢,我已发令,让四大门派先行出发,我此次回来,也是准备召集人马一并前往。”大仇终要得报,赵师师满是期待。
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翊棠说道,“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师师了。”
“那我叫你什么?”翊棠心中十分不爽,暗想,难道要我叫你“御史大人”,那也太生分了,况且,总觉得好像低她一头似的。
“如今,我叫赵琼!”说到名字,赵师师一字一顿的说。
“赵琼?”翊棠诧异,但顿感美妙,不由得说道,“有涵养的名字,妙如诗,美如画,醇如酒,妙,实在是妙!”
“这是我哥哥的名字……”赵师师低落的说。
“……”刚刚还赞叹名字的翊棠,顿时语塞,只好转移话题,“如今,那浪荡军躲在何处?”
“随州境内。”赵师师眼露凶光,坚定的说。
“随州?”正是家父遇袭之处,义父他们曾在那里打探多年,却从未发现踪迹,难道,这消息有误?于是再次问道,“你确定?”
“确定!”赵师师依然坚肯。
“好!那我们何时出发!”见他如此坚定,翊棠也不再顾虑。
“立刻!马上!”赵师师做事雷厉风行,说着,就到账外召集士兵,准备去点将台点将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