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守成的想法还是不错的,段老太太见儿子抱着重孙女进来,除了狠瞪他一眼外,确实没说啥,一是她话说的还没那么利索,对她来说骂人也算个累活,二来也想在孙子面前,给他爹留点脸面,再气这不也是她儿子吗?所以段守信这茬算是暂时揭过。
还是那句话,不来没人上赶着请,可来了你也不能不管,起大早老哥俩都在那坐着,总不能不讲情面的撵人回家吃饭?所以不情不愿的段志涛,放完桌子后,只能多拿了两副碗筷,准备留饭。
今儿个的早饭比较省事,昨晚上蒸的白面馒头,和炖的排骨酸菜全都有剩,范淑香又炒了个鸡蛋算是加菜,大伙就可以上桌吃饭了。
段老太太对孙子家的伙食已经是习以为常,这俩败家玩意都不是会过日子的主,能吃好的从来就不吃孬的,所以她从一开始的舍不得吃,到现在的敞开了吃,这中间的变化都没用两天,实在是大伙吃的都一样,做的菜又多,你舍不得吃除了放坏,还能给谁留着?所以她吃起肉来毫无压力,一口肉一口蛋吃的杠香。
段守成知道侄子家的伙食好,却没想到会这么好,以往家里过年都不一定能吃上回排骨,现在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炖了排骨不说,还炒的鸡蛋?和去年的感觉不同,那时候他还觉得小两口这是败家,不会过日子,可现在人家连砖房都盖起来了,只能说这是条件好。
欣慰的暗暗感慨了一番,他夹起一筷子鸡蛋,吃到嘴里纳闷道:“志涛,这鸡蛋放哪了?我瞅着咋有点像毛蛋?”蛋黄都硬了。
段志涛面无表情的瞥了他爹一眼,而后垂眸夹菜,语气凉凉的道:“可不就是毛蛋?我在炕上孵了二十多个鸡蛋,昨晚上让个醉鬼都给我压扁了。”说着话,他把夹起来的那一大块鸡蛋,放到他爹的碗里,颇为孝顺的道,“多吃点,没您老人家昨晚上那一压,咱们今儿早上还吃不上这蛋呢。”
敢灭了他的蛋?我看你往哪咽?
因为他儿子的小心眼,段守信吃了一顿很痛苦的早饭,儿子的阴阳怪气他不介意,关键是他心疼啊,在他心里鸡蛋算是稀罕玩意,这二十多个蛋得多少钱?唉,你说好好的他喝啥酒,啥作妖呢?
正纠结着,就听他大哥在一旁惊喜道:“妈,你左手能动了?”
段守成知道老妈右手能动,当时就觉得是天大的惊喜,没想到几天不见左手也能动了?天啊,他妈这是快好了?毕竟上半身能动,和全身都不能动,可差着老远,简直都不是一个层次的。想到这,他眼眶发红,再次觉得自己这儿子当的不孝顺,老妈在他那,一年来也没见啥效果,到侄子这俩月就渐强了,他对不起他妈啊。
段守信昨晚上光顾着喝酒委屈了,也没注意他妈左手能动,此时经大哥一提醒,才发现他妈正用左手和孙女玩呢,他这当儿子的顿时就激动了,不住的笑道:“左手能动了,妈这是要好了。”
段志涛每次提到他奶的康复,都是止不住的乐,心里就喜欢听这个,可此刻他小心眼的性子又犯了,见这老哥俩乐的满脸菊花绽放,忍不住泼冷水道:“只是左胳膊有点劲了,想拿东西啥的还不行。”他奶要是俩手都好使,吃饭还能用人喂?
“呵呵,有劲就好,就劲就说明要好了。”
“对对,胳膊都能来回动了,用不了多久手就能好。”
这俩人完全不受影响,瞅着他妈坐那继续傻乐。
段志涛见自己的打击没成功,也懒得在这瞅他们哥俩让自己赌气,知道闺女有人看着,他跟他奶说了一声,下地穿衣服,准备去河边打鱼。别人猫冬的时候,正是他辛苦赚钱的时候,天都大亮了,他可没那时间跟他们闲唠嗑。
段老太太脸上的笑,在孙子出去之后,渐渐淡了下来,瞅了眼仍旧是一脸喜悦的二儿子,老太太无奈的一叹:这么个没长心眼的货,她可拿他咋办?
被他妈认为没长心眼的段守信,坐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他儿子说啥?去打鱼?别看段志涛从去年就开始打鱼,他爹却从没见到过,今儿听说儿子去后院收拾东西了,他好奇之下让大哥看着孙女,自己也跟着下了地。
去年他就知道儿子在打鱼,当时只觉得这小子是瞎折腾,没想到人家不白折腾,一冬天折腾出个砖房来?
“这混小子,脑子还挺好使。”段守信自豪之下,小声的笑骂了一句,迈步朝后院走去。
被拴着的赛虎见前院来了人,抬头瞥了一眼,而后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又趴了回去,只是这脸的方向,却是对着仓房和鸡舍,在它心里,这俩地方是最重要的,大白天来人只要不去动这俩地方,剩下这后院你爱哪去哪去。
“志涛,去打鱼啊?”见儿子拽着爬犁出来,段守信凑过去没话找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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