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爸他们送医院了,现在还不知道咋样呢。”因为范母在一旁站着,这丫头长了个心眼,没说钱的事,当然,她更没说房契的事。
“你三哥的事?你三哥到底咋了?不是说没事了吗?”范母也顾不得想闺女的态度,心急的拉着段玲玲追问,这可关系到闺女的行情。
“啥事没有,你就别问了。”范淑香截住了她的话头,拉住段玲玲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往外就走,“妈,我去城里看我奶,着急先走了,你帮我锁门吧。”
“哎?你个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
坐到姗姗来迟的客车上,范淑香长长的松了口气,她情愿面对满肚子坏水的赵六,也不愿面对家里的这些女人,太让人受不了了,她就不懂了,好好的女人咋会这样?
“咕噜……”空荡荡的肚子提醒她,饭还没吃呢,摸了摸身上唯一能啃的人参,她无奈的闭上双眼,准备养精蓄锐。毕竟奶奶要是真有点啥事,估计到医院里也不能消停了。
唉,说来说去,谁让她在意那个男人呢?
下了客车,她先就近吃了碗面条,填饱肚子后没去医院,而是直接进了药店。
大厅里坐着的还是上午那个女主管,一开始见她来了还有点厌烦,等看到她拿出来的两支人参,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范淑香懒得管她态度如何,就事论事,你先给我换钱吧。
两支人参,一支四品,一支五品,四品的换了八百,五品的却换了一千八,多个叶多出一千块,明显翻的不只是一倍,怪不得人常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谁拿到这钱不觉得刺激?
两千六到手了,范淑香心里踏实了许多,不再听女主管的废话,转身离开了药店。
……
段守信抱着脑袋,目光呆滞的蹲在病房门口,此刻的他脑子里一团乱麻,真恨不得和母亲换个个儿,自己躺床上啥都不管。
段老太太醒了,人却动不了了,医生说是中风,他看着倒像是中邪,可不就是嘛,儿子进了大狱,母亲一病不起,一天的功夫,他的家都散了,这不是中邪又是啥?
低头抹了把浑浊的泪水,段守信黑红的脸上忍不住嘲讽的一笑:还家散了?他除了个空荡荡的破房子,哪还有家?一个老妈,还差点被他给气死,他活着还有啥用?
“爸?你咋在这蹲着?我奶咋样了?”离老远,范淑香就见到一身灰衣的公公,沁着脑袋蹲在门口,心头一紧,她知道大事不妙了。
“淑香?你咋来了?”听到儿媳妇的声音,段守信没敢抬头,忙就着袖子蹭了蹭眼睛,这才起了身。
“我听玲玲说我奶病了,我奶咋样?没事吧?”怕段家人手里没钱,她都没来得及去见赵六,直接就过来了。
“医生说你奶中风了。”想到母亲口角歪斜,无法说话的样子,段守信鼻子一酸,就哽到了嗓子眼。
“中风?”这是啥病?
“说是脑袋出了毛病,现在说不了话,下不了地,今后只能在炕上躺着了。”临老临老还让母亲遭这罪,他真是不孝啊。
范淑香一听也傻眼了,这么严重?等她进屋后才发现,事实只比她想的更严重,那哪是单纯的下不了地?老太太躺到那,除了眼珠能转,全身上下就没有能动的地方,今后要是都这样,那得多痛苦?
“奶……”如果说来之前,范淑香只是怕段志涛自责难过,现在看到老太太躺在那,斜着眼,焦急的朝自己呜呜叫着,她心里是真的犯了酸。都这样了,还惦着孙子?
“奶,你放心,志涛没事,他过两天就能来看你,我和你保证。”范淑香觉得自己没撒谎,只要给赵六钱让他改了口供,明天丈夫就能出来,可这话落到屋里人的耳朵里,却都成了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