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里。
等到一个时辰之后,李玉函端着饭菜去叫柳无眉起床时,才觉察到了异常。
他闻到了房间里的香气。
这种香气他以前也曾闻到过,是盛开时的罂粟花的味道。
李玉函慌忙唤醒了柳无眉,急声道:“刚才有人来过房间,也不知道动过什么手脚,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被惊醒的柳无眉瞬间冒出了一头冷汗。
“我、我睡的太沉了,根本就没发现有人进来过。”
李玉函仔细观察柳无眉的面色,或许是心理因素作祟,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于是便提议道:“咱们去顾先生那儿请他帮忙看看吧。”
柳无眉咬了咬嘴唇,迟疑道:“可这要万一被南宫灵发现……”
“大不了就彻底撕破脸皮!”
李玉函斩钉截铁道:“顾先生不是说神侯府也插手了这件事么?我们可以寻求朝廷的庇佑,以拥翠山庄的名义投靠朝廷。”
柳无眉沉默了良久,方才在李玉函的催促下,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
她掀开被子正准备起身,却发现被角下压着一个香囊。
那香囊上绣着一幅栩栩如生观音像,观音身披白沙,手捧玉瓶,低眉敛目的模样好似在悲悯众生,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带着几分魅色……
柳无眉的身体骤然紧绷,霎时间,仿佛连心跳都停顿了下来。
这香囊,是她亲手为那个人绣的。
它会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
“石观音也来了中原?!”
陆小凤很不淡定的惊叫了一声,他看着面无血色的李玉函夫妇,忍不住反复求证道:“你们确定是石观音么?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比如说南宫灵?”
这种可能性虽然比较小,但也不是没有吧。
为了威胁柳无眉服从命令,所以特意把这个香囊交给南宫灵——
“不可能的。”
柳无眉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因为后怕,也因为恐惧。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她贴身用过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让旁人过手,哪怕是不想要了,也会亲手毁掉。”
石观音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近乎病态的独占欲,连碰都不会让别人碰一下,曾经有弟子为了献殷勤,想要为她提裙摆,结果却被她废掉了一双手。
而那件裙子,之后也被石观音亲手烧掉了。
陆小凤还不死心:“但南宫灵或许是个例外呢?他可是石观音的亲生骨肉。”
柳无眉缓缓道:“她若是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爱,又怎么会去爱那个孩子。”
柳无眉从小就跟着石观音,看她利用美貌诱惑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从未见她对谁动过真心。
那些能被她看中的男人,无一不是青年才俊,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
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东瀛男人。
石观音不会对他们动心,自然也不会对天枫十四郎动心。
“你知道她为什么自称石观音么……她虽然美若观音,却没有观音的慈悲心,她的心肠就像石头一样冷硬。”
柳无眉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嘲讽:“南宫灵对她来说,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一个母亲若是真的爱着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十几年都不去与其相认。
如果南宫灵不是丐帮少主,柳无眉相信,石观音一定连想都不会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孩子。
追命皱眉道:“我们必须抢在无花与他们会合之前,想出对策。”
如果知晓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这母子三人一定不会坐以待毙,或许会暂时退回沙漠等待下一次时机,又或许会铤而走险,用罂粟控制更多的人为他们所用。
“但我现在什么也想不出来。”
陆小凤揉了揉眉头,然后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觉得自己需要多喝两杯茶提提神。
“别喝。”一点红忽然出声提醒道:“茶已经凉了。”
陆小凤看着杯子里明明还在冒着热乎气儿的茶水,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扭头看向一点红,想说你是不是看错了。
结果才发现是他自作多情了。
一点红压根儿不是在提醒他,而是在提醒顾慎言。
不过话说回来——
“顾老弟你今晚有点反常啊。”陆小凤纳闷儿道:“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是被一点红给传染了么?”
顾慎言哀怨的瞥了他一眼。
陆小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都怪你。”
顾慎言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无比的沉重:“害得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乌鸦嘴了。”
不仅如此。
他刚才竟然还冒出来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念头。
就忽然有点儿想试试诅咒石观音母子三人,原地暴毙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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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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