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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红回以一抹茫然的眼神,然后想了想,又给顾慎言添了一杯茶。
用内力加热过的那种。
顾慎言:“……”
好吧。
虽然同为单身狗,但是在感情方面恐怕还没开窍的一点红,显然理解不了他此刻的心情。
喝完茶,依偎在李玉涵怀里的柳无眉继续讲述道:“消沉了几日后,我们夫妻二人便准备离开济南,回拥翠山庄了。”
而在离开之前,出于礼数,他们又去拜访了南宫灵。
一为道别,二为送上贺礼。
经过王神医的医治,任慈的病症已经缓了下来,只是身体大不如前,无力再掌管偌大的丐帮。
所以南宫灵就顺势从他手中接管了部分的帮务,坐实了少帮主的身份,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下一任丐帮帮主继承人。
那一日,南宫灵好像十分忙碌,李玉涵夫妇等了很长时间,才和他见上面。
他的态度依旧热情友善,在听闻李玉涵夫妇不日便要启程返回拥翠山庄的事情后,还情真意切的挽留了一番。
李玉涵夫妇当时情绪不高,只勉强和对方客套了几句,就打算告辞了。
南宫灵无法,只好起身送他们出了门。
但就在夫妇两人已经走出大厅的时候,南宫灵又忽然追了上来。
他说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或许对李玉涵夫妻二人有所帮助。
“我听说薛家庄的薛二爷在前段时间出了些意外,险些命丧黄泉……幸好当时有位年轻的顾姓神医在场,他一出手,只用了片刻工夫,就将薛二爷的命给救了回来。”
众所周知,丐帮弟子遍布五湖四海,是天底下消息最为灵通的一方势力,而作为丐帮少主,南宫灵确实有可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或者是暂时还没有在江湖上流传开来的事情。
所以李玉涵夫妇自然不会怀疑这番话的真假。
许是因为在南宫灵的描述中,顾慎言的医术简直神乎其神,甚至比南张北王还要厉害。
又许是因为李玉涵夫妇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甘。
总之,他们夫妇二人最后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再来江南走一遭。
……
听罢事情原委,顾慎言心里还是有许多解不开的疑团。
但他知道,从李玉涵夫妇这里,大概已经打听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放下茶杯,垂眸沉思了片刻后,顾慎言缓缓抬起头来,对面露紧张之色的柳无眉道:“你先把病症跟我仔细说一说吧。”
闻言,李玉涵夫妇立马喜上眉梢。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
顾慎言补充道:“如果我确实治不了你的病,就请你们二位不要再做强求……我这人,有时候耐性不太好。”
再搞那套以势压人或者道德绑架的把戏,他可是会直接动手撵人的。
“是是是,这是当然。”
李玉涵立即保证道:“我发誓,无论先生您能否治得了贱内的病,事后都绝对不会为难先生,如违此言,就让我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夫君……”
柳无眉双目含泪,感动万分,她紧紧的握着李玉涵的手,哽咽道:“能够与你做一世夫妻,妾身死亦瞑目。”
眼瞅这俩人又有开始秀恩爱的征兆了,顾慎言赶紧抬手敲了敲桌子。
“两位,正事关紧。”
要秀恩爱能不能等回家再秀?
听出顾慎言话里的不耐烦,李玉涵跟柳无眉悻悻的松开了手。
“是这样的……”
在开口之前,柳无眉脸上隐约有犹豫之色一闪即逝,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将实情道了出来:“妾身其实是中了一种奇毒。”
哦。
顾慎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这毒起初发作的并不频繁,大约半个月一次,发作时腹部剧痛无比,仿佛有刀刃在腹中搅动,两三次后,妾身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开始服用一种用罂-粟提炼出的药来止痛。”
听到罂-粟二字,顾慎言眉头微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点红好像在他脸上捕捉到了厌恶的神色。
柳无眉还在继续讲述,她说服用过这种药物后,毒发时的疼痛感确实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所以后来,她便每次都在毒发之前提前服用此药。
如此过了有小半年的时间,她都没有再感觉到毒发时的那种痛苦,还以为是毒已经被解了,就试探性的在下一次毒发之前,停下了服用止痛药的行径。
结果那毒果然又发作了。
“而且这一次发作时的感觉,甚至比之前还要可怕,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我身上到处啃噬,又痛又痒,让我一刻都无法忍受。”
顾慎言脸上的表情更微妙了。
他默默的看了柳无眉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了几分同情。
什么奇毒。
这分明就是罂-粟服用过多成瘾了嘛。
“先、先生?”
柳无眉被他这一眼看的是心惊胆战,原本就没几分血色的脸立马煞白,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哆嗦:“我……我是不是……已经没救了?”
“不好说。”
顾慎言神情沉重的叹了口气。
柳无眉就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也随之沉到了谷底。
“李夫人,你——”
柳无眉脸上已经渐渐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你先试试看能不能把毒-戒了吧。”
顾慎言站起身来,摇头道:“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而且也没人能帮得了你,最后能不能成功的戒-毒,全得看你自己的毅力够不够了。”
……
不是。
等等。
柳无眉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一半绝望一半茫然。
她就想问一句,戒-毒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