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出动所有的人在桃山上下寻人,可直到入了夜都未见一个人影,秋知不死心,不找着拾哥死也不回府里,凌进没法只得掌刀劈晕了人,这才带她回了府,恐是累着惊吓过度,秋知一睡便连连惊梦,半夜的时候起烧,直是忙坏了府中一干人等。
夜里渐渐下起了小雨,夜便是更黑暗得紧,一个身着黑衣蒙面男子,身形矫捷的攀上暮城最高的楼阁“天一楼”三楼雅间,这座楼是暮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自然是君府所有。黑衣刚一落到雅间里,便现平常热闹满座的宾客,今日却是清静得紧。
他暗着身寻着门上插着一朵纸绢罂粟花的房间,猛得推门闪入,暗黑的房里有一人背坐向着他,暗光中只见那人嘴角一勾笑,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那黑夜立即一躬身禀道:“请客人放心,我门里人办事,从未失手过。”
“哦,当真杀了他了!”她声音渗着无比的兴奋,接着赞道:“我果真没看错人,呵呵接着。”她随手扔了一包东西给他,那黑衣一手抓住,用手探了重量,满意的道:“客人若再有这种差事,只管交给在下,一定给你办得稳稳妥妥的。”
背座的人立即传来一串笑声“呵呵若有好事定不会忘了门主,事已办妥你先请吧!”她侧了身,挡过那黑衣人探过来的目光,那黑衣立即收敛气息,一抱拳头道:“那在下告辞!”他随即闪了身出去,刚开了门却见到门口竟有一人偷听,立即手刀向人,只听里面被称作客人的人,急声制止道:“住手,他是我的客人,没你的事,下去。”
那黑衣蒙面人,身形一换便消失无踪。
武安臣只觉惊得一身冷汗,这才拿下捂脸的手臂,进到房里,吃惊的道:“向无双你竟然故了hei道的人,你这是要干嘛?”这时背椅而座的人才转了过来,便是那一身男装的向府大小姐,向无双。
她嘴角一勾道:“干嘛?当然是助你一臂之力!”她倒杯茶水递给他,说得云淡风轻。武安臣骇了一下,抖声道:“你你不会是君默言,你杀了他,你竟然顾人杀了他?”
向无双眼中轻蔑“他永远不回君府,这不也是你所盼望的么?我呢”她摸着手指,道:“不过把你的想法负出行动而已,呵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现在才知道,干嘛这般惊讶?”
“你”他指着她,道:“我们已经打探得消息,他不知为何失了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再回君府的,而且已经与穆府大小姐成了亲,他只会做个名不转经转没势没力的穆府女婿而已,为何你还要这般逼人绝境,竟然下得了狠心杀了人,那可是与我有着血脉相连的堂弟呀!你你这个女人可真歹毒啊!”向无双笑脸一过,脸上猛冷,起身抬掌一耳光扇在武安臣的脸上,喝道:“我歹毒?对,我是歹毒,可没有我的歹毒,你那君府主事的地位也保不了几日了!”武安臣脸狠着瞪她,一个女人竟敢拿手打他,岂是他这大男人能容忍的。
“哼,我从来没要你为我做过什么,一切都是你自愿而已,但是做事也得有个尺度,你故凶杀我堂弟,可想而知若有一日我挡你向无双的道,不是连我也给砍了,像你这种歹毒的女人,还强辞夺理说是全为了我,那好你告诉我,杀了他是怎么为得我了,你不说个清楚,我定会为了堂弟,与你势不两立,咱们着手的生意也用不着再继续。”
向无双突然脸上一勾媚笑,走到武安臣身边,温和的道:“安臣,我当真是全为了你着想,虽然杀了他,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是你可想过他若活着,对你始终存在着威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见过我们,若他以后恢复了记忆,以他君默言的手段,岂会有你我二人的活命机会?”
武安臣眼中动了动,有些势弱了下来,向无双再接力道:“再说虽然‘活阎王’君默言以往全是坐镇指挥,与他熟识的人特别的少,但你敢保证穆秋知的爹当真就识不得他,以后他成了穆府女婿,以穆秋知当家身份,府中一切事务不得全交由他来处理,有朝一日他来了暮城,难免会与君府人相遇,到时你又当如何,就算是你的外婆又岂会饶过于你啊”“但不能杀人啊他死了,竟是因我而死了”武安臣心里重重的压抑,脸上沉沉的败惨不堪,身子失力的晃了晃。向无双笑得专注,素手捂上他的脸,与人对视,像咒语般道:“安臣从此以后,你我生死相同,无双把所有都交给了你,为了你连最起码的良心都可心丢弃,你绝不可负了我。”
“你”武安臣猛一闭眼,罢了罢了一把抱起她的身子摔进圆桌上,疯似的撕扯着怀中恶魔般的女子,向无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仰面盯着雕花屋顶,眼中笑得满是眼泪。
而此时的拾哥,现在应该是君默言,他忆起了所有的事,祖母逼迫他娶亲,他接受不了女人,再已受不了君老夫人的一再的要求,烦躁之际打马出了君府,却忆不起为何此时会摔下了山。他手脚身上全是破口重伤,头上被尖石碰破了血,他扯xia身上的粗棉布衣扎好伤口。
一时看到身上所穿的衣服有些神,他何时会穿大红的衣衫了,看着血红的颜色,他心中满是厌恶,一手拔了外衣,拼着力气爬上山崖,身上的伤口痛得他吸了口冷气,刚一歇息却听到林中作响,猛一翻身才见竟是一匹马儿,他不作他想立即跳上马背,直朝暮城前进。
凌晨五更,君府大门一阵大响,房门眨着眯糊的眼,走到门口问道:“谁啊谁啊是堂少爷么?你今日回来的可更晚了”那人叨叨的说着,以为又是常晚归的武安臣回了府,便摸索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