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十六岁的姐姐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那是无法形容的美,近乎悲凄。
我知道,我在成长过程中一直在心中问一句话:“为什么不能多爱我一点?是我不够好,不配得到你的爱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的成长轨迹是沉默到几乎透明的。
等我终于从那股强烈的不真实感里脱离出来以后,手臂上已经多了一块块青紫,疼痛可以使人保持清醒,我想用疼痛提醒自己的存在。
我抬起头,才发现林灯正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
“沈流月,你怎么了,脸色很苍白。”林灯问我。
“你怎么来了,还进了我的卧室?”我疑惑的看着林灯,我以为林灯会因为昨晚的亲吻而生气,并且不愿意再见我。
“嗯,”他似乎有点尴尬:“来看看你。”林灯说完转身出了卧室,去了客厅。
我收拾一下起床倒了杯牛奶坐到林灯身边,然后贴近他的身体,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很不安,我想要从林灯身上汲取一些什么,我去吻他的唇,出乎意料的,林灯没有躲开。他的唇一如既往的凉,却恍然间多了槐花的香气,像是他十八岁那年的味道,我以为自己在吻十八岁的林灯。
过了一会儿,我才松开他,冲他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林灯似乎有些苦恼,他依旧带着那副银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我看不懂的深意。
“好了,我是来和你谈你姐姐的事情的。”林灯说。
“你突然消失了好几天,我差点都忘了我是因为什么回来的了。”我说,顿了顿,又道:“我真的是在找姐姐的死因吗?为什么我觉得我现在正站在台风眼里,我很......惶恐和迷茫。我觉得自己在被风暴送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的心底埋藏着隐隐为不安,但是我不知道这不安到底来源于哪,于是将它归咎于姐姐的突然消逝。
“沈珈月最想要的是自由。”林灯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生气,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盯着林灯:“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
自由,那是所有人都不能得到的东西。
真正的自由即不自由。
林灯不置可否:“我一直都不觉得你姐姐是会忽然自杀的人,她的自杀一定有什么诱因。”
我想起林灯陪伴姐姐的这些年,心里有一丝酸涩混合着失落涌出:“或许她去追寻她所认为的自由了吧。”
林灯说:“你没事可以找找你姐姐留下来的东西,我今天来主要就是和你说这些的,她的遗物里可能有她自杀的线索,我记得你姐姐有写日记的习惯。”
“嗯。”我点点头,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牛奶。
窗外鸟雀叽喳,空气微湿,地锦叶子茂密层叠,勾勒出红墙绿翠。
天上飘着几绺云丝,静寂袭来,小院掉进奇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