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胎儿不利;孟郎君已无大碍了,就是再忍受些皮肉之苦。”
此时赵祯已经得到孟鸣遇刺的消息,他连忙召来开封府尹王随和大理寺卿杨汲前来问话。
赵祯问道:“两位爱卿知晓了孟驸马的遇刺的事了吗?皇亲国戚竟然在众目睽睽下被人行刺,这真是太骇人听闻了,京城内的治安竟然到了这种差劲的地步了。”
王随说道:“启禀官家,臣下已经知晓了孟驸马遇刺之事,现已将凶犯押入大牢了,这件案子我已和扬大人通了气。对京城内发生这样的骇人案件,我深感有负圣恩,请官家惩处。”
赵祯说道:“你的过失暂且记下,准你戴罪立功,限期破案,抓出幕后主使,若有延误,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们退下吧。”
赵祯此时又连忙出宫去探望孟鸣,此时孟鸣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伤口的剧烈疼痛让他有些难以忍受,这种滋味不绝如缕,一直折磨着他的脆弱的神经,这两世孟鸣都是个相当怕疼的人。
赵祯来到了孟鸣的家,就急忙进了他的病房,他看着病榻上的孟鸣,就见他光着上半身,胸口缠在厚厚的纱布,血水还不时地浸透出来;脸色惨白,气息奄奄。
他急声问道:“孟爱卿,怎么样了?你可要好好养伤,尽快好起来,朕还仰仗你为朝廷出力呢。”
但他从张若兰口中得知孟鸣已经脱离危险、身体已无大碍的消息后,也长长出了一口气,提起来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王随就回开封府,同时邀请了杨汲一同升堂断案,王随就立马派人押解犯人前来受审。
这个书生,虽然身穿文士衫,但是又见他孔武有力,眼里凶光毕露,一副羁傲不逊的模样,两人越看他越觉得他不像个士子,倒像个武人。
王随让人观察他的手掌,只见他手指关节粗大,手背上青筋暴现,象一条条可怕的青虫在蜿蜒,手掌上布满的老茧象高高鼓起,顶端还发出惨白的光亮。
王随随即断定这个人是个武夫,所以当时就沉下脸来,然后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然后高声喝道:“大胆贼人,报上名来,你竟敢冒充士子行刺当朝驸马爷,你可知罪?”
就听见那个犯人大声喊冤:“大人,我姓王名慎言,字唯念,雄州人士,这次前来东京游学的。我还有县衙文书和路引为证。”
王随此时就让人呈上县衙文书和路引,他一看还是确有此事,王慎言还是个秀才。
他半信半疑,就又问道:“王慎言你的手掌是怎么回事,一看就是武夫出身,时常操练兵器所致。”
王慎言此时说道:“小民出身猎户,自幼跟随父亲出猎,精通箭艺,所以双手时常磨砺,才成了这幅样子。”
王随还是不信,他说道:“你既然是秀才,那么我就考考你,你背诵《大学》几段,就是从开头背到“故君子必慎其独也”这段。”
就见王慎言就张口就来:“
大学之道,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
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王随听罢,心中疑惑顿时消除了,他又让王慎言把他自己背诵的内容也誊写了下来。
他看到王慎言的字写得还是不错的,用楷书写的,比较方正但颇显匠气,显得有些呆板。
王随就问道:“你为何行刺孟驸马,是受了谁的唆使?”
王慎言此时说道:“孟鸣歪曲圣人之学,离经叛道,当行至圣先师诛少正卯之义举,行君子之诛。”
王随说道:“你给我住口,孟驸马的新学已经得到了衍圣公的认可,不是你所能非议的。你坚持的道统就一定是至圣先师的正统吗?学问之争,为什么不能坐而论道,互辩良莠真伪呢?为什么争得要头破血流呢?”
王随命人送来了孟鸣所著的典籍,让王慎言阅读,尤其让他看《儒学之使命》和《古为今用、推陈出新、与时俱进》这两篇文章。
然后王随让人把王慎言押解下去,让他研读孟鸣的文章,还命人给王慎言在牢房里张灯。
王慎言翻阅了《儒家之使命》,他已经读到了孟鸣提出的儒家新使命:“尊顺天意,立天、立地、立人,做到诚意、正心、格物、致知、明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知行合一,努力达到圣贤境界。”
总结为四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王慎言顿时对孟鸣惊为天人,他觉得孟氏新学不是什么异端学说,可引为经典,可为圭臬。
此时自己也被他的学说给深深打动了,也让自己内心深怀认同感和使命感。
同时他也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了懊悔,此时他也察觉得自己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被人家利用了,白白被人当马前卒、当枪使了。
他下定决心,要将功补过,对这些坑害自己的人进行首告、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