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啊……”
“如今这铺子该物归原主了,何姑娘您另请高明师傅来吧。”
何琰君连忙道:
“您代何家管着这铺子十几年,实在是辛苦了,自不好叫您再劳累。您只管归家享福,琰君给您些谢礼银子,陈师傅您一定要收下。”
何琰君说罢便想搜搜自己带没带银子,只不过她自个儿也没存下什么。裴年钰见状,适时让随行的影卫拿出来一个荷包,从里面抽出来几张百两银票给了那陈师傅:
“琰君是我徒弟,她以后会好好经营这家点心铺子的。这些银票陈师傅便收下吧。”
“这……王爷?”
何琰君当然不肯让王爷出这个钱,裴年钰便道:
“从你哥的俸禄里扣,也就三四个月的俸禄。”
何琰君沉思片刻:
“那便多谢王爷了。”
于是,正在府里睡觉何岐便在不知不觉中被扣了四个月的俸禄。
和陈师傅一番推让之后,终于算解决了。那陈师傅见何家有后,欣慰异常,干脆便收拾了东西回家喝酒去了。
……………
裴年钰见向平恩跟在旁边,眼中有些羡慕,不由得问道:
“你看什么呢?”
“我……不瞒王爷,学生实在有些羡慕何师姐。”
“怎么说?”
“学生也想开个饭馆,不,大酒楼。这样就可以赚好多好多的钱,到时候就可以给母亲买些好药调理身体……”
裴年钰想到他家的情况,那个身子单薄卧病在家的老母,便道:
“你可以先借府里的药,等你学成便将身契还给你,你开饭馆什么的都可以。日后慢慢还便是了。”
裴年钰想的是,徒弟有开大酒楼的意向当然不错,岂不是代表着大把大把的美食值。
到时候最好是在陈记糕点对面,哦不,醉仙楼的旁边盘个酒楼。他两个徒弟一起,把醉仙楼那个黑店给挤兑倒闭了……
想想他就爽了。
……………
这边裴年钰正在心里酝酿着针对醉仙楼的大阴谋,而店里的何琰君则是在左右打量着店铺的格局,心里飞快盘算着该怎么改格局才好。
裴年钰出声提醒:
“你先别盘算这个,先学了点心再说。到时候根据你做的点心的种类和数量再安排柜台怎么摆。”
“王爷说的是,琰君心急了。”
正说话间,却听得耳边“喵~”的一声,何琰君惊讶回头,只见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围着她的腿边,轻轻地蹭。
她见那猫有些眼熟,脑中停滞半晌,才不可置信地道:
“……大白?”
那猫听得久违的称呼,一个健步上跳,就扑到了何琰君怀里。
“大白你怎么……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裴年钰见了这猫居然叫大白,立时便想到了楼夜锋养的那只小黑。
可惜那小黑虽然就养在涵秋阁旁边的跨院中,但一直不亲人,尤其不待见裴年钰。裴年钰每次进跨院找楼夜锋的时候那小黑都一溜烟就藏没影了,他想撸猫都撸不到。
甚至他有时候看见小黑跑去找何岐玩,在他怀里都乖乖的,却唯独不让他摸一下。再加上楼夜锋说这小黑身手敏捷,很有些神异的本事。
于是裴年钰不由得怀疑——老楼家那只小黑怕不是歧视武功天赋烂的人吧?否则怎么解释他一下都撸不到小黑,但小黑却和老楼老何都很亲近……
想到这里,裴年钰见了面前这粘人的大白,完全忍不住他的撸猫之心,上手就将那猫抱了起来。而那大白似乎是一直住在点心铺子里,闻着裴年钰身上做点心的奶油味,顿时对裴年钰亲近不已,拿头轻轻蹭着裴年钰。
“这大白是?”
“是我哥哥在这铺子附近捡来的,当时只是个小奶猫,现在恐怕得有十岁了。没想到何府被抄了之后,它又寻回这铺子里了,应当是陈师傅知道这是大哥的猫,一直养着它吧。”
裴年钰好不容易逮到一只亲近他的猫,爱不释手:
“那个,打个商量,这大白带回府里去养怎么样………”
何琰君愕然,不过当然还是答应了:
“王爷喜欢,那自然是它的荣幸。”
………………
涵秋阁中,楼夜锋见主人去听琴听了数个时辰未回,便问影卫去了哪里。影卫见楼夜锋既然问了,就说主人和何姑娘出门逛街去了,具体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不过影卫跟着。
楼夜锋不由得脸色变了数变,他心中一时翻江倒海起来——
主人出门,居然没有叫他随行保护!
也是,既然已经有影卫了,他又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呢,他也不过是影卫之一。何况主人和何姑娘一起逛街,当然巴不得他不出现。
何琰君……何家妹子聪慧过人,不可能明知道王爷厌恶的情况下还这么主动,那肯定便是两人这几日一直相谈甚欢了。
相谈甚欢……
楼夜锋一想到那日在承恩侯府中自己完全插不上话的样子,不由得一颗心仿佛被谁拧紧了一般,拧出来的都是酸水。
他原先以为早晚都要面对这一天的,主人理所应当会喜欢更加美貌有才情的女子。可这一天终于来临,他才发现他远远不能像他想象的那般淡然处之。
主人,主人………已经很多天没有亲近过他了。往日里那些随手为之的轻吻和调笑,尽管总是让他脸红,他却那么甘之如饴。
如今,都没有了。
楼夜锋正黯然发着呆,却没发现主人已经回来了。
他猛然抬头,却看见主人怀里躺着一只白猫。
“主人,这是……?”
“琰君她原来养的猫,阴差阳错找回来了。我喜欢得紧,便抱回府里,只不过还是归她养的。”
说话间,裴年钰将猫给了一旁的影卫,让他带去何琰君身边。
“主人倒是当真喜欢这猫。”
裴年钰勾了勾嘴角:
“因为这猫它亲人嘛。小黑我原本也很喜欢的,但是小黑他从来不主动亲近我,我再喜欢小黑,又有什么办法呢?”
裴年钰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说给楼夜锋听的。楼夜锋恍然了一瞬,有些不确定主人的意思,但显然是被主人的话扎了一下。
裴年钰见他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看着样子他家夜锋似乎懂了些什么,希望他快点开窍吧。
夜锋啊夜锋,我又不是没有告诉你我的心意,这么没自信真的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
第二天一大早,许是何琰君急着想学做糕点,便一早就派了丫鬟过来请他去“听琴”。
裴年钰欣然而至,却令人摆好了面板和盆,开始从头教白案的基本功。
何琰君兴致盎然跃跃欲试,一旁的向平恩战战兢兢地在一边围观,似乎预料到了马上要被天赋碾压的场景。
何琰君学得飞快,裴年钰便也来了意趣,一时沉迷教学起来,竟忘了这正是练武的时候。
那边何琰君正在和面,忽然一个影卫如风一般地进来:
“主人,不好了,楼教习他见您没去练武,便往这边找过来了,他马上要到了!”
裴年钰还没反应过来:
“然后呢,什么不好了?”
那影卫急了,连忙提醒道:
“主人,您是过来‘听琴’的。”
何琰君:“………”
裴年钰和何琰君顿时面面相觑。
他看了看桌子上摆的大案板、何琰君沾了面粉的双手,脑子里空白了一瞬。
这个场面,实在是……
而后裴年钰迅速反应过来——不能让老楼知道他实际上是在教徒弟,否则的话岂不是会让老楼觉得自己每天来找何琰君成了理所当然?
于是他拿起面盆来就往床底下一塞:
“平恩,快把这堆东西收走。何琰君!还不快去搬你的琴!”
“什么?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