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们心里面肯定难免嘀咕,陛下这是对裕王殿下有意见了?
裴年晟思忖片刻,瞬间心情就不好了:
“这年底了,户部尚书天天抱着朕的大腿哭穷啊,工部那边明年还要投产一批新的农具。修河道建厂子,到处都要钱,朕的小金库都贴进去了。”
“这样吧,裕王那边金银就别赏了。从库房里找一批快过期的陈年药材送过去吧。”
吴公公:“…………”
说好的兄弟情呢?
不过,这所谓的陈年药材,自然是越陈越珍贵了。陛下非要说成“快过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事实上大靖富庶多年,即便裴年晟上位后大搞基建,又如何会这点赏赐都拿不出来。他不过是心里不太平衡,因而给自己哥哥找点膈应罢了……
吴公公得了手谕,自去迅速办理了。
而裴年晟则是命太医院的院判去关照了一下林寒的伤势,却同时口是心非、多此一举地带了一句话:
【速速恢复,之后有你忙的。】
林寒看到这字条之后,心中自然又是欣喜,又是隐隐有些莫名的失落。
喜的是陛下依然倚重自己;失落的自然是……陛下恐怕是为了让他抓紧爬起来干活才关心他的吧……
…………
裕王府中。
刚回到府里,饿了一夜的裴年钰只觉肚中饥肠辘辘,便催着楼夜锋去给他亲手做一顿爱心病号饭。
楼夜锋自然认为,受伤的时候应该吃得清淡些。然而裴年钰方才与裴年晟吵了一架,火气正盛,想了想,忽然冒出来一句:
“我想吃水煮鱼。”
楼夜锋面色微变:
“……海鲜是发物,万万不可。”
“那就麻辣豆腐。”
“主人您……好吧,不过主人您少贪些辣。”
“嗯嗯,快去做。”
楼夜锋自去准备饭食。而何岐则是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着裴年钰,目光幽怨:
“主人,属下想请三个时辰的假……回去……睡一会儿。”
“嗯?你……该你换班了?”
想想也是,裴年钰从皇宫里醒来便过午了,这会子回到府里,又已经快黄昏近晚。何岐向来是晚上负责守夜,可不是又该他当值了么。
裴年钰疑惑万分:
“你昨晚没休息吗?”
何岐快哭了:
“主人您昨夜皇宫遇刺,惊险万分,属下只带了四个影卫进宫,自然连夜守着您,哪里敢休息片刻?”
“……这……”
那算上他们进宫之前,裴年钰还拉着何岐帮他通宵熬夜研究菜谱,他已经连着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
裴年钰顿觉十分不好意思:
“准了准了,那你快去睡吧,让绛雪守夜便是。”
“……谢主人。”
…………
不多时,楼夜锋的饭菜便做好送了过来。
裴年钰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红彤彤的麻辣豆腐,顿时胃口大开,刚想提筷子开吃,忽然又把手放下了,转而看着楼夜锋:
“夜锋,我胳膊受伤了,拿不动筷子,你来喂我!”
楼夜锋:“…………”
不是,主人您受伤的明明是左臂啊!跟您拿筷子有个鸡毛关系???
他十分纠结地看着主人,却见主人一脸命令的表情: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随侍影卫么,自然这等事情是要你代劳了。”
“………”
不过裴年钰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无理取闹得有些直白了,这“让夜锋喂饭”的真实目的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喂饭之机行调【……】戏之实,于是又十分诚恳地补了一句:
“夜锋喂饭我好得快,伤好之后我就能好好习武了。”
楼夜锋立刻搬着座椅坐到了主人身边,拿起勺子:
“……这可是主人您自己说的。只要您肯用心学武,让属下做什么都可以。”
裴年钰见他自己主动送上门,焉有不蹭之理。于是便装作受伤无力的样子倚进了他的怀里:
“来来来,我要先喝一勺汤。”
楼夜锋:“…………”
他猝不及防被主人钻了个满怀,手一抖,勺子里的汤差点便洒了出来。
随后他定了定神,这般姿势……他只能双臂绕过主人然后去喂……
楼夜锋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给主人喂了一勺汤。却不察被主人的秀发青丝拂过了颈间,自是一番心猿意马。
裴年钰不必多看也能猜得出来,身后那人必定又是悄悄红了脸颊。他感受着身后被黑色衣物包围的融融暖意,不觉一副得逞的表情,笑得很是心满意足。
楼夜锋瞧见主人这副表情,想起先前林寒斥的那些话,忽而心中一凛,便敛了那些绮思。
之前林寒说他什么来着,说他不尽职责,没有教好主人,终日打情骂俏?
楼夜锋看着怀中的主人,眯了眯眼。
他楼夜锋怎么可能做一个不称职的影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