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232、千年华京（二十六）

    练红霸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assassin在向他笑，眼睛里全是光。他先前从没有这么笑着, 练红霸便有些迟疑。

    “怎么，害怕了吗？”

    “别对我用激将法。”练红霸垂了眼，身上皇帝朝服隐去，又是那身遍染鲜血的迦勒底制服, “你那宝具，我不知道挡住多少次了, 再来一次有什么意义？”

    assassin只是笑笑, 冲他摊开手，“你就说来不来？”

    大蛇被诛灭, 阴界生物四散溃逃，这座城池渐渐露出满目疮痍的面貌。assassin抢夺了这个特异点大半的控制权, 他心念微微一动，就有朱色火焰从地下窜出, 在全城范围内燎燃！

    平安京原本便开樱花，经此一役, 摧毁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assassin构筑的心像投影。练红霸看到他熟悉的宫殿拔地而起, 檐上上似乎总有飞鸟停驻, 还有宫殿前那一树怒放的艳色椿花——可是花下再也没有他的母亲了。

    “知道未来其实不怎么好。”assassin轻声说, “被召唤出来的瞬间，心中弥漫着惨淡绝望的心情，那时的情形我已经完全不想回忆了。”

    “我恨你, 现在还恨。一切只是因为你的无能，母亲才会死去！所以看到你！所以看到你就会让我想到——”

    “我的无能！”

    他身上还有伤，背却挺直了，像只被彻底激怒的幼猫，形状尖锐的瞳孔中直射出愤怒的光彩，以及莫大的委屈。

    四周的火焰静静燃烧，练红霸思索一会儿，谁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只是看到思考到最后，他唤出本体水龙剑，剑在鞘中，高高抛给assassin。

    “如果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那就拿起那把剑，试着杀掉我吧。”

    “杀掉我，一切终结，永远活在母亲没有死的梦里。”

    “你以为我不敢吗？！！”assassin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你连母亲都保护不了！现在看来也丝毫没有复仇的意思！别以为你救了我……救了我就……”

    “我也没想挟恩图报。”练红霸口气仍然平缓，“你上面那一堆话，不就是在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去报仇吗？”

    assassin握着水龙剑，倔强的沉默不语。

    “先不说能不能回去，就算回去了，站在那个女人——练玉艳面前，运气好杀了她，运气不好被她杀死，然后呢？这件蠢事berserker已经做过了，证明真的是件蠢事！”

    “就算是蠢事，我也会去做！”assassin的嗓音有点颤抖，“连为母亲复仇都做不到，你也不过如此！”

    练红霸皱眉，他感觉assassin是在刻意跟他针对针芒对芒的怼，甚至在用无理取闹激怒他。毫无疑问，assassin想让自己当真对他动手。

    他大概……是在求死？

    assassin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握紧水龙剑，因为剧烈的动作，身上伤口裂开血沿着剑柄流淌下去，还没有开始攻击，就已经染上鲜血。

    “闹得要命……璇玑！”练红霸低声抱怨了一句，檀木扇上彩凤升起，为他进行治疗，打算接下assassin的宝具之后再说话。

    黑晴明却表情大变，他驾驭式神，急促地向这边赶过来，甚至不惜动用令咒。

    “以令咒命之！assassin！停止释放那个宝具！”

    assassin受到一些阻力，可他的剑还是坚定的抬了起来，脸上现出一点用力的神情。

    这个瞬间，黑晴明猛然明悟，他罕见的不顾形象低咒一声，纵然知道没什么效果，还是使用了第二道令咒。

    “以第二道令咒命之！assassin！停止释放宝具！”

    assassin受到的阻力更多了，他显得很吃力，嘴角却泛起了笑意。花树上的红椿整朵零落，被他暴涨的魔力激得飞起来，扑簌簌，与周边大火同色，花和火在他眼中一同纷飞不定。

    “没用的。”他微不可查的说道，“这是我最后的安排，在平将门那里你注定浪费一道令咒，而两道令咒，不可能违背我最强烈的意愿。”

    白晴明也上前，【言灵·缚】落在红发的孩子身上，又被用力挣脱。到最后，assassin身边旋转起无数花火，无论怎样的阻止手段都再也到不了他跟前。

    【花是红色的。】

    【火是红色的。】

    【世界是红色的。】

    “未来的我，看着吧！”红发的孩子扬起声音，在燃烧爆裂的背景之中，他像是从遥远的过去向未来挥去诀别的一剑。他逆转了逻辑，违背了常理，他正试图以过去之身斩杀未来！

    “这是我诞生的意义，我一直以来的悲愿！我们啊……我们啊……背负厄难降生的我们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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