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
就在张天和严颜套近乎的时候,不料旁边一把柔和却不失活泼嗓音传来“哈哈,你就是那虎魔张天!”。
张天愕然,不知何人敢如此放浪声调。
却见唐员外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大笑道:“永年,快来见过让你念念不忘的张将军。”
“永年?”张天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这个永年是谁了,“那就是张松。”
张松,字永年,蜀郡人,刘璋的部下,益州别驾,三国演义第六十回登场。张松长得额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言语有若铜钟,但很有才干,可过目不忘。张松奉命出使许都,结果不被曹*礼遇,言语顶撞曹*,被乱棍打出。张松归蜀时途经荆州,为刘备所厚待,于是将西川地理图献予刘备,劝刘备取益州,愿为内应,并派好友孟达、法正帮助刘备。后来,刘备入蜀后假意归还,张松信以为真,写信劝阻,被兄长张肃发现,被告发,全家被杀张天顿时释然,有才的人总是会有点小怪癖的。
眼见这园中的来客无不彬彬有礼,倒是这张松不拘小节,现在未见其人,倒是先闻其声,还真是个挥洒自如的人物。
说话间,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站到了几人面前,只见这张松身材高瘦,颇有点仙风道骨之态。皮肤白皙如女子,脸容苍白,却有股罕见的文秀神采,手指纤长,予人一种有良好出身,大族世家子弟的气质,只可惜双目神光不足,否则更是气概不凡,此刻偏偏宽袍大袖,加之一股扑面而来的浓郁的酒香气,这张松倒真是一派闲云野鹤的高古风范。
张天看罢,再次在心里恶狠狠的鄙视了我们罗大叔一番,忽悠人太厉害了。
张天是有意结交严颜和张松,众人在一番客套后,自是聊得很是投机。
张天经过郭嘉来时一路上的提点,倒也应付得似模似样,加之本身过人的气度,倒也引得旁人对这年轻人目中时时露出惊异的神色,令不少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人收起了轻视之心。
此时旁边的管家偷偷拉了拉唐员外的衣襟,指了指大厅内已经落座的几人。
唐员外这才反应过来,看看时间,一拍自己前额,恍然失笑道:“瞧我这记性,言罢,招呼众人进厅,宴会正事开始了。
一时间大堂内气氛热烈起来,众人纷纷谦让,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坐下。
数以百计的女婢男仆,在酒席间穿梭往来,为客人捧菜添酒。
张天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非官方组织的宴会,虽然他跟着郭嘉恶补了一些这时代必要的上流社会的礼仪知识,此时对这时代宴会的礼仪已有相当的认识。但见状还是吓了一跳,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这种宴会的隆重程度。
眼前着宴会足足筵开四十多席,采“双席制”,直摆满了整个厅堂。正是这时代一般上流社会的宴会模式。
大堂对着大门的一端只设四席,一席是唐员外这个主人,另三席则是分别被张天、郭嘉、严颜和张松坐了。
其他席位陈列两旁,共有三重,每席四人,中间腾出大片空地,自是供歌舞表演之用。
附庸风雅,这个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上层人喜欢做的事情,宴席上相熟的人自顾自的组成了一个谈论诗歌的小团体,一会对某篇汉大赋赞叹不已,一会又对《诗经》的某句建议如何断章取义编入四言新诗可表辞达义出新的内涵,又是五言诗中到底是否应该用“兮”字又或者如乐府诗全用叠词式实词,听得张天是云山雾罩,要说流传千古的诗歌倒是能背上几首,但要说的作诗的理论和原则,他又哪会懂得这些?
幸好不多时菜肴美酒已经上来,众人饿了多时,兴趣纷纷被吸引到吃喝上,看着众人狼吞虎咽的吃相,张天倒想起了《傲慢与偏见》中的那句西方社交名言:“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健谈,可是每个人都会吃”,真是至理名言。
不过张天发现今天的不少菜有后世现代的影子。
其实张天到这个时代之后,尤其是这几年,才发现这时代的对外贸易非常活跃,无论是与西域的对外贸易,还是与印度的种植物交流,又或者和日后的韩国和日本,都有相当频繁的接触。
比如眼前这盘菜种明显就有花生油的味道,否则怎会如此鲜美?盐的味道也纯的多。
不过张天对这菜很不满意,毕竟花生油不是随意乱放的。
不一时,菜已上完,酒过三巡后,众人皆有醺醺之态。张天看了一眼郭嘉,那个酒虫果然早就把来时路上商量的一些事情丢在脑后了。正待小心提醒郭嘉一下的时候,却见此地主人唐员外三击掌,众人不约而同收声,齐齐看向大厅门口。
张天正不知所以,只听音乐声起,一群百多人的歌舞姬来到场中,载歌载舞,彩衣飞扬,极尽视听之娱。
这些歌舞伎显然素质极高,个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的,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殿内,载歌载舞。隐见乳浪玉腿,作出各种曼妙的姿态,尤其那不断地甩袖动作,更是把女性的娇柔发挥到极致,教人神为之夺。
张天虽知这是汉代著名的“甩袖舞”,但来此时代尚是初次遭遇如此古典香艳的场面,一时不由心旷神怡。
歌舞姬舞罢退了出去,留下一殿香气,众人神为之夺,倾倒不已感动得连拍掌喝彩都忘掉了。
张天更是叹服,这时代的舞蹈艺术自有其过人之处,表现情志比之现代舞要委婉含蓄得多。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纷纷赞叹不已可下一个表演却让张天怔住了,因为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中,那一幕幕景象不断在脑海中闪过,那双眼睛,那个眼神。
虽然那个身影仍然带着面纱,但是张天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眼睛,没错!是她!就是这双眼睛!她果然是唐月儿!。
她的身姿轻声正在百花的簇拥下仗鞭翩翩起舞。如蝴蝶般轻盈,衣裙轻飘,恍若天仙子下凡,鞭光疾闪,又如那刹那璀璨的流星。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看起来却仿佛带了一丝微笑,给人一种甜到了心底的感觉。
靓影翻飞,长鞭疾舞,看起来那么的快,却又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当真是赏心悦目,动人心魄!
可是突生变故,用作表演的那道鞭影急收,然后如一道毒蛇般刺向正坐在正中间走神的张天。
还没有完,长鞭在途中一变,竟然一分为三分别从三个刁钻的角度刺向张张天,鞭走偏锋,速度迅疾,竟然激起了风啸声。
眼看长鞭及体,张天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惊容,眼中惊惧不定,沉声道:“你当真想要杀我?”
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张天话音刚落,鞭影便飒然而止。
唐月儿呆呆的看着正中间那个身影,入目的是一张俊脸,虽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但眉目间却已尽显英气,有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但眼神和表情中却又可看出一丝飞扬跋扈,一丝桀骜不羁,还有一丝豪情与霸道。
这张脸,或许自己只是见过一面,但这张脸,她丝毫不会陌生,几乎每秒,每分,毎刻都能看见。从被他接下面纱那一刻,唐月儿便知道自己注定和这个男子纠缠不清了,哎……
是恨?天意如此,又能如何,又能恨谁?母亲说过,恨便是爱的来处。
爱?又从何说起?仍记得当天他揭起那面纱一刻的表情,尽是愕然和恐惧,刹那之后转为了厌恶,那眼神伤害了她,又如何能让她爱?
爱上他了吗?好像没有。
但为何此时的心跳如此之快?面纱下的脸颊火烧般的烫?
张天也静静的望着那双自己永远不会忘记的眼睛,呆呆地坐着,现在,这双眼睛中,有喜悦,有疑惑,有惊讶,有茫然,有无奈,有悲苦,一时间,竟是让张天的脑袋有些混乱。
直到身旁的郭嘉回过神来,一声大喝:“还不拿下,竟然敢刺杀我家将军。”
接着门外突然涌进了一群全副武装的虎啸军,带队的正是张天的侍卫队长——周仓。
“住手,这只是唐小姐和我闹着玩的?”身子轻轻一颤,张天回过了神来,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后重新睁了开来,却是不敢再看唐月儿的眼睛,只是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月儿倔强的抬起臻首,声音幽幽传来,如远处山谷中黄莺的低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