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
我捶他,“你才傻……你,呃,你是说她可能在装失忆?”
郭亚未置可否。
我一拍脑子,“对呀,你对心理学有研究,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郭亚慢条斯理,反问:“我记得某人质疑我的专业来着,我说的你信?”
他这样我哪劝得动改行?记起周女士的托咐,我无端有点恼:“故弄玄虚,爱说不说。”说完甩头就走。
“行了行了。”郭亚败下阵,过来拉我,“她有无装失忆我不确定,但她肯定是认识你的,所以你别因为心软就傻傻受制于她。”
“谁傻?”
“你。”
“讨厌你总我说傻!”
“我只是阐述事实。”
……
别别扭扭到了车坪,刚欲上车,“小琪?”一个女声在不远处角落响起,声音微弱,还带着几分不确定。
我回头,是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她衣着简单,身形偏瘦,双手捏紧手中提包,整个人谈不上富贵,也谈不上落魄,黑眸中有着种隐忍的激动与小心,哪怕人到中年,立在那儿还是能给人种我见尤怜的感觉。
迎上这双眼睛,我心头莫名一颤,一种强烈的预感在我心间漫开,这种预感强烈到我有点儿站不稳,“小琪!”她又唤了一声并朝我们走了过来,脚步急促,表情复杂。
郭亚觉察我的异样,轻轻扶住我,了然问:“请问您是?”
女人仿佛没听到郭亚的问题般顾自喃喃道:“小琪,我看到了报纸,我很担心你,我……”
“你是谁?”我的语气不自主带上了几分怨愤,是的,我怨她,爱余杰尧为何要轻易离开?离开为何又要纠缠?做出后悔的事了为何要生下我?生下了要拋弃!现在又来关心!
我的冷漠让女人又紧张又激动,继续喃喃:“小琪,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前段时间他派人来问过你的事情,我以为否认就会没事,我只想你过安定的日子……结果看到报纸……我害怕你有事,所以……”
我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谁,我忍不住冷笑:“你既然害怕我们乱lun,为何不早告诉他真相?现在才来会不会太迟了点!”
不知道是不是“乱lun”两字刺激了她,她抬起惶恐的眼睛,连声否认:“不,他不会的,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且他都怀疑了你的身世,他更加不会……这肯定是有心人造的谣言!”
呵。我真的很想讥讽她几句,他那么有原则我是怎么来的?你既然知道这是谣言为何又要跑来做无谓的关心?
郭亚看出我的心思,紧了紧我肩膀上的力度,提议道:“阿姨,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
这下女人听进了郭亚的话,对他点了点头,“好,谢谢。”
“可以去温家么?”郭亚刚起动车,女人小声问。
见郭亚迟疑,她又补充:“自小琪半岁起我就没来过A市,往后我可能也不会再来,我想去谢一谢他们。”
郭亚看我一眼,我别过头,他应道:“行。”
回温家前,我给温华打了电话,一来问他有无出去,再来担心温龙或是汪怡在家;得到家中只有他的廖月琴的答复后,我们到了温家。
温华夫妇见到我们身旁的女人有点疑惑,转瞬便转成惊愕;许是在车上女人情绪已恢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挺平静客套地招呼:“温大哥,大嫂,我是王茹,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我。”
还是温华率先反应,他勉强笑了笑,“你怎么会找来?”
王茹略为拘谨地解释,“我看到报道,不知小琪到底出了什么事,就悄悄回来了,我不敢冒然打扰你们,又打听不到小琪的消息,公然找余...找他怕会惊动其它人,所以想在医院周边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他单独一人的时候,没想到却意外等到了小琪。”
“坐吧,坐下说。”廖月琴也反应过来,招呼她入座。
毕竟是些隐秘的家事,还带着些许不可对外人宣扬言的意味,郭亚虽与我亲密,还达不到参与这些的地步,他找了个由头,先行出去了。
郭亚离去,空气变得沉寂,秋天的气温渐渐凉了,微风从窗口吹进,我的皮肤起了丝丝冷意。一小时前我还好奇过生母会不会适合余杰尧,是个怎样的人,此时就与她同坐一室,想想生活真是处处充满惊奇。
“这些年,你们都还挺好的吧,许老太没有因为我当年找你们的事而为难吧?”还是王茹先打破沉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