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你相不相信我?”余杰尧认真问。
见着他那张刻着岁月痕迹脸庞上毫不掩饰的心疼与关切,我憋红了双眼,哽咽:“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你,你相信我吗?”
余杰尧笃定:“我当然信。”
说完后扶着我肩,放柔了声音:“接到消息的那刻我真的很震惊,薇薇她否认,我没时间多问她,只能先来处理你这边的问题。我很心痛薇薇会做出这等事,是我太过纵容她,让你受了那么多委曲,我一想到你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就十分后怕,我不会原谅自己;你也是我女儿,我怎会不信你,怎会舍得让你委曲?”
“哇!”我到底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贪心……”
余杰尧让我靠在他肩头,“小琪,别哭,我会严厉惩罚她,亦会向外界宣布你和她一样,都是我余杰尧的女儿;谁敢对你不利,就是对我余杰尧不敬。”
宽大又硬朗的肩膀,小时候我羡慕别人可以趴在父亲肩头又哭又闹,我多少次希望有这样一双臂膀可以让我依靠,多希望我每每委曲难过的时候可以趴着哭一哭;我经常努力向温华夫妇证明自己的优秀乖巧,就是想他们能给我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现在真的有了,我却不敢再靠近一步,我害怕这是昙花一现,害怕过度依赖后又会失望。
直到泪水浸湿了余杰尧的衬衣我才抬起红肿的双眼,尽量平静的语气:“余叔叔,只要你相信我就行,我不需要你公开与我的关系,一来有损你的名声,再来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你家中不宁。”
余杰尧握住我手,诚挚道:“小琪,你不要觉得为难,我这样做不是为抚慰你,也不完全出于愧疚,公开多少能起到一些震慑作用,某些有心人不敢再拿这事做文章,你养父母也不用再担惊受害;而我,只想你不再怨我,想听你叫我声‘爸爸’,想用余下的这些年好好尽尽做父亲的职责。”
“呜……”我刚收起的眼泪又崩了出来,我将脑袋依上那个我渴望的臂膀,那么宽厚,那么安全,那么踏实,到底将盘旋在心底的名词颤抖地唤出声:“爸……”
“哎。哎。哎。”余杰尧连应了三声,嗓子也哽得失了音色。
请恕我的出尔反尔,我曾明确表示过不会认他,可此刻我真的很贪恋这份亲情,我从未拥有过的父爱,有至亲的感觉原来如此好,不用担心被抛弃,不用费力讨好;如此温暖,如此踏实。
郭亚下来时,我正处于又紧张又纠结的状态,见到他,我像寻求安慰般快速地紧紧地拥住他硕腰,“郭亚,我刚刚认了余杰尧,会不会太贪心了?”
郭亚轻轻亲我额头,“他本来就是你父亲,谈何贪心;他人呢。”
“这么晚了,我让他回去了。”我仍扣住郭亚的腰,紧张道:“他说这两天接我去见过余家众人,然后开个记者会向外界公布我们的关系,怎么办,我好紧张,好害怕。”
郭亚轻抚我背,“别怕,我陪你。”
“嗯。”他磁性的声音让我放松不少,我渐渐安稳下来,依在他胸膛,问:“汪怡没事了吧。”
郭亚替我顺着发丝,“睡着了,你弟在陪她。”
我自责,“都怪我,连累了她。”
郭亚搂紧我,似乎有点心有余悸,命令:“以后再发脾气也不许任性搬出去住,今天的事不管与余薇薇有没有关系都太危险了。”
我挣脱他怀抱,白他一眼:“你休想命令我,我还没有彻底原谅你。”
郭亚想了想,正儿八经道:“虽然很晚了,不过如果你还有心情与精力,我倒是可以彻底征服你。”
接到汪怡电话起精神一直处理紧崩状态,现在放松下来才恍觉腿跟胳膊都透着酸疼,忆起他的强健,此时再配上这番话,我的脸又红成苹果,“流氓,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事。”
“不是哪事?”郭亚故意逗我。
晚上发生这么多事,我的腿又酸又软,实在没力气再跟他打趣,投降:“不闹了,回去吧,我好累了。”
“行!”郭亚爽快答应,并抱我上了车。
我嗔怨:“我自己会走。”
郭亚斜我,“别逞强了,你站着腿都有点抖了。”
好吧,我也懒得再矫情了,将头埋进他胸膛,“明天陪我去温家一趟,我得知会他们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