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叫人打桩。
第一个是志泉,他拿起大木槌,走到一个青年扶着的桩头前,抡起木槌打下去。打了第一锤,他就显出很痛苦的样子,当他举起第二锤时,举到半空就放下来,摇摇头说:“哎呀,我胃病又犯了。”于是放下大木槌。
“第二个!”牛叔喊道。
阿光上来来,他慢慢地走进桩头前,拿起大木槌,举起来打一下,然后慢慢地打了几下,桩头有三分之一被打进土里,他再无力地举起锤子,又放下了,然后摇摇头:“没力气了。”
“下一个!”牛叔又喊。
上来的是大头成,他迈着八字脚正要拿起大木槌时,有人在喊:“水太大了,堤坝不行了!”
大头成一听,就放下大木槌,惊慌地看着水塘。牛叔大声喊:“谁在胡说,我割掉它的舌头!”
当大头成举起木桩打了好几下时,忽然刮来一阵狂风,狂风夹着雨抽打着人群,大家都抓紧蓑衣或雨衣,大头成停下来。正在这时,堤坝内有一块土崩塌了,并发出很大的响声。有人惊慌地喊起来:“崩堤啦!快跑!”于是人群中有人跑起来,并朝村里跑去,接着,又有人跟着跑起来,牛叔着急地大声喊:“回来!回来!不准跑!不准跑!”
牛叔的喊声毫无作用。最后,堤坝上剩下方南、建国、阿球和牛叔。牛叔愤怒地向着逃跑的人的背影骂道:“你们这些野种!怕死鬼!野种!”
逃跑的人是为了在洪水到来之前回家转移物件、人口和牲畜,他们回家赶紧把老婆孩子,猪和细软物品冒雨转移到村后的山坡上,他们男男女女的聚集在村后的高坡,在雨中,他们望见一幅使他们震惊的画面。
在堤坝上,在大雨中,他们看到四个人在用力地打桩。阿球扶着桩,牛叔抡起大木槌在打着;建国扶着桩,方南抡起大木槌在打着。
牛叔每打一下木桩,就发出“嘿”的一声有力的声音,声音在雨中响着。
方南每打一下木桩,也发出一声“嘿”的强有力的声音,这声音盖过了雨声,在村子上空响着。
山坡上的人们远远望着,他们面面相觑,沉默无语。
“嘿哟!”牛叔用力打下一槌高声喊着。
“嘿哟!”方南打下一槌,声音更高昂地喊着。
雨声、风声、雷声仍然在响,但是,牛叔和方南的“嘿哟嘿哟”的有力声音,在雨中此起彼伏,声音穿透雨幕,在村子上空不停地回荡,甚至盖过了雨声、风声和雷声。
山坡上沉默的人群中渐渐地有人走动了,有几个青年从人群中走出来,向山下走去,其中有志泉、阿光、大头成等人,他们默默地在雨中走向堤坝……
雨停了,风停了,堤坝保住了。在堤坝上,牛叔望着满身泥巴、全身湿透的方南和建国,方南和建国也望着牛叔,他们相视而笑。而阿球高兴地咚咚地跑回村子,将堤坝保住的喜讯通知村里的所有人。
方南和建国回到祠堂,还未换衣服,四娘和阿喜就笑盈盈地进来了,他们手上端着一盘刚煮好的姜糖水,每人舀一碗,送给方南和建国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