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了。他们发现了博额和亦都罕活动的痕迹,没敢打草惊蛇,连忙把人收收束回来,直接向后军都护府求助。
博额和亦都罕都是音译,写作an,是蒙古萨满教对于教内神职人员的尊称。博额是男萨满,亦都罕是有家族传承的女萨满。这些萨满和中原的炼气士一样,身负诸般神通,而且手段阴邪残忍,诡秘多变,使人胆寒。这是顺天府撤出来的早。若是真的让京城里的捕快和这些萨满撞到一处,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既然涉及到了身负神通威能的对手,那么这件事就必须要求到天灵卫的头上了。
苏焕正好给赶来通报的唐恩禄下达了作战任务。其称三千营会携同天灵卫作战,授予唐恩禄临时调配三千营将士的资格,为令不遵者可斩而后奏。
给了唐恩禄这么大的权力,自然也要给他足够的压力。苏焕上下嘴唇一碰,要求唐恩禄在五日之内清剿这一支北元残党。若是五日之后还没有结果,军法处置。
京城到底是京城,不是这些北元人的地盘。唐恩禄能够坐上高位身着玄衣麒麟,也不是凭借着祖辈恩泽,这一笔一笔的功勋是他自己杀上来的,自有利落的手段。
天灵卫总卫久在京城,满说是胡坊里面藏了人,就算是臭沟里面多了两只蛆,只要天灵卫想狠下心来查,那就一定能查得出来。
行动那天晚上压着死线,胡坊被悄悄地“清理”了出来。所谓清理,就是驱逐无关人等,确保在行动开始的时候没有人会出来捣乱。
随着宵禁的时间一到,坊市的大门封闭,胡坊就彻底与外界隔绝了。不仅仅是阻断了地面上的交通,水道和各种地下暗道也被天灵卫仔细排查,并封堵住了。唐恩禄从天灵卫各武备卫所调集来共计十一名返虚境界修士,算上他那就是十二名大修,这些北元人不但是入地无门,上天也无路。
天灵卫打定了主意,要瓮中捉鳖,痛打这群落水狗。
实际上,唐恩禄也不敢让任何一个北元人从他手底下走脱。这些蛮人本谋划着要在同天节上闹事,若有余孽退走,犯下什么案子了来,回头再查到他的头上,不单说乌纱不保,唐恩禄脑袋都可能搬家。这种事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
可即使是已经将这些北元的残党围困在此,天灵卫的诸多炼气士也没打算一拥而上。博额和亦都罕的手段极其诡异,各种神通与中原有很大不同,谁也不知道他们留着什么后手。
炼气士聚集的地方通常会布下防卫侦察的法阵,那么这些北元人藏身的据点里面一定也有。白日里驱散胡商的行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可如今三千营和天灵卫都已经到场,若是这些北元人再无察觉可就说不过去了。
唐恩禄制定的计划十分简单粗暴,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直接轰平这些北元人的据点。三千营的将士们在外围布阵,坚盾竖起,矛锋横立,而天灵卫各卫所调集来的术修在军阵外联手施法,直接以引下天火焚了这些胆敢擅入京城的狂妄之徒。
现在北元和大林乃是处在战争状态,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种话可不适用于间谍。便是杀得干净了,也没有任何问题。反正这些能被派到京城来的北元人皆是死士,身上都种着大萨满的诅咒,若是被俘便会引动诅咒断绝心脉,不存在被俘虏的可能。
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三千营和天灵卫都沉默得像是石雕泥塑一般,只等着唐恩禄下令。可这些士兵们等待了许久,唐恩禄却迟迟不愿挥舞手里的令旗。
唐恩禄有些不安,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这些北元人实在是太安静了,等个胡坊此刻静谧得像坟场一样。哪怕这些被北元人之前挖的地道,以及安排好的水道,都已经被天灵卫的炼气士控制,可他们不应该连丝毫尝试都不做,老老实实地在据点里等死。
“大人,”赵汝昌在唐恩禄身边小声提醒着,“时辰不早了。”
唐恩禄缓缓摇了摇头:“我觉得此中蹊跷。”
“死人,什么蹊跷的也做不得。”赵汝昌在唐恩禄身边垂着手,头压得很低,“迟恐生变。”
“你是在命令我?”唐恩禄的声音有些迟疑,可言语中的味道有些危险。
“卑职不敢,只是这件事已经摆在了魏王爷的案头。”赵汝昌答道,“过了子时,也就过了五日了,还请大人细思量。”
唐恩禄轻笑了一声,把令旗递到了赵汝昌的手里:“我还是觉得此中有蹊跷。留那些北元人全尸。”
“是,大人。”赵汝昌面无表情地接过令旗,高高举起,猛然挥落,“传唐都指挥使令,杀!留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