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卉柳眉一竖:“鹃儿,枉我待你情同姐妹——”
“大小姐,奴婢……奴婢当真是冤枉啊!”鹃儿膝行上前,指着嬷嬷手中之物:“大小姐,你忘了吗?这金簪,是你亲手赏赐给奴婢的啊!”
“住口!”锦雪卉尚未开口,于妈妈却上前一步,唾了她一口:“你的意思可是说,大小姐冤枉了你?”
“我……”鹃儿被她唾得一怔,见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手高呼:“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请大小姐明鉴啊!”
“你不是这个意思?”锦雪卉眉头微蹙,眼中显出几丝厌恶。
鹃儿却丝毫未曾察觉,只道是尚有挽回的余地,忙应声说:“奴婢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便拿大小姐的东西,这金簪,确实是……”
“不敢?”不等她把话说完,锦雪卉就生生的打断说:“我来问你,你可记得上元节那一日,祖母心绪大好,曾当众赠我一物?”
她这话一问出口,鹃儿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日大小姐赏她金簪,她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并未太过细想,此时想来,这金簪,可不就是老夫人赠予大小姐的么,当时,老夫人还随口说起,这支纯金的金簪,是当初自己嫁入锦家时的嫁妆之一,如今年岁大了,也用不着了。当日收到这金簪,大小姐虽然欢喜,事后却又觉得样式有些老了,叫于妈妈给收了起来,从不曾见她戴过,可那一日,她却偏偏戴了这枚金簪,还随手赏了自己……
想到这些,她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愈发的馄饨起来:“奴婢记得。”她下意识的说。
锦雪卉根本不看她毫无血色的脸,只一字一句的说:“既然你还记得,那就应该清楚,祖母赠我的东西,我又怎会随便赠人,更别说是随手赏给下人——”
她的话,如同当头一棒,顿时把鹃儿打醒。
“大小姐,你——”睁大一双惊恐的眼睛,她猛然想到了什么:“你们设计陷害我!”
大小姐垂目不语,于妈妈突然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到她脸上:“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血口喷人,当面污蔑大小姐……”
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变得清朗起来,院子里也愈发的喧闹,先前还不知所措的丫头婆子们,此刻都纷纷一边倒,更有甚者,即刻便开口请求禀告夫人,惩处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
鹃儿见了,反而镇定下来,眼见着辩解无效,猛然站起身来,口中叫嚷着:“奴婢不服!”
于妈妈见了,慌忙上前去扭住她,不想却被她猛力一甩,推了开去。
薰衣虽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却深知,若再容她闹腾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到了锦夫人那里,反而会处罚得愈加的严重,联想到先前大小姐的反应,相比之下,她倒是有几分信了鹃儿,可大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心头正犹疑不决,忽见鹃儿一转身,直向院门外跑去,眼见着人就到了自个儿跟前,不容多想,她用力一撑,使出全身力气往前一扑,整个人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身上,当时就把人扑倒在地。
经她这么一扑,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全都反应过来,忙涌上前来,更有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绳子,把人七手八脚的捆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