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了紧拳头,的确,那些人应该不是流寇,所以他们不会因为赵巽的离开而就此罢手。但对于我来说,我需要知道站在我背后捅刀子的是哪一方势力,而如今的线索,除了赵巽就是流寇了。
显然,我是不打算把希望寄予赵巽身上的。他的背景已经不一般了,而他能够对那个下吩咐的人唯命是从,以至于对保太后的警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说明他背后的势力和保太后起鼓相当,深知更大。并且,他们的利益是捆绑的。所以,真要掰开赵巽的嘴是很难的,而且很有可能在你掰开他的嘴之前,就会有一个不知名的人带着一笔重金将他保出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褒斜道的流寇的确有问题,但是咱们不能冒险去查。”说罢,我又对吴乐道,“其实我怀疑设下埋伏的不止是褒斜道,如果陈仓道也被设了埋伏,你还有没有办法进入汉中?”
吴乐想了想:“在下父亲曾随着先帝开拓北疆,他跟我说过一条路。这条路开始一段和陈仓道一样,后来在很不起眼的地方有个支叉,偏东走,一路虽然颠簸,但是也能到达阳平关。”
“如此甚好。”忽然我注意到了什么,“你的父亲曾随先帝开拓北疆?”
他不好意思地笑着道:“不过是从伍长、什长做起,提着脑袋拎着命,慢慢往上熬呗。”
其实,魏国的军制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如果父亲担任过军中的职务,那么他的儿子则可以在军中从比他低一级的位置开始。赵巽就不提了,羽林军根本就不是用来打仗的,十万火急的战情除外。至于苏瀛的南军,虽然大大小小的战役也有,但是强度不大,毕竟南方的国家基本已经平定,楚国这几年也没用什么兵。而北军就不一样了,匈奴、蠕蠕——这些游牧民族可没有那么好对付。吴乐说的那些根本不是在吓人,事实就是如此,因此朝廷每次对北军的封赏格外厚重些,而且北军出身的将军也更多些。
思虑至此,我对吴乐道:“我估计保太后派来的人可能也要改道,不如你把这条路告诉他们。”
吴乐忽然有些想推脱的意思:“只怕有些不方便,不如姑娘去说罢。”
我只当他见了那些侍女害羞,劝道:“我又不知道那路怎么走,你去说也更明白些。况且,能在保太后身边的女官面前表现,你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这是个好机会。”其实,若吴乐是个普通的将士,我未必这么上心。吴乐他有才略,武艺又甚好。如今北边战况那么紧张,而这样的人却被派来押送犯人,未免太屈才了。他需要这个机会,魏帝面前没有,那就在保太后这里表现。
吴乐听了我的话之后,硬着头皮去了。
待吴乐走后,规月才来回话,说国公府有人来送信。我连忙让她领人进来,送信的是府里的徐霄,他在吴国时是父亲的亲卫,人很是忠厚稳妥。他带来的东西不多,其中,书信占了大部分。
徐霄道:“因为姑娘交代过不让公子知晓发配汉中的事情,因此夫人便代姑娘回信了。”
我看了看送来的那些信,显然信封都拆过,想起昔日元澈的信曾随兄长寄过来,送信之人并不让他人插手,便问道:“送信的人这次也没有什么交代?”
“没有。”
我蹙了蹙眉,总觉得有些蹊跷,但转念想,我此次发配汉中,并且姑母迁居甘泉宫,这些事终究会在长安引起风波。元澈对此事不可能闻所未闻。若果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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