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该动身了!”祝妈妈准时出现在门外,准备叫醒三小姐。
苏月琴却已站在镜台前等了半日:“进来吧!祝妈妈!”
“是!”祝妈妈推门而入,见镜台前的烛台被蜡油浸染,心知小姐昨晚定是一夜未眠,转身走到衣橱前,拉开了柜门:“昨晚上,老爷让人送过来一套男人的衣服,命小姐今日穿了,随他们一同迎接王爷!”
苏月琴挪了挪有些发麻的右腿,依着椅子坐了下来:“放那吧!等下我会穿!”说完对着镜子整理发饰,打算挽个最简单的发髻,再戴个帽子,也便十分像男人了。
“小姐!”祝妈妈站在身后,动手帮着整理头发:“老奴看小姐眼底发青,想来昨夜竟不曾休息?若是被管家知道,该要责罚老奴了!”
“我哪里是不想休息?只是昨晚用过晚饭,便觉胸口发烧,胃中不适,故而练习了一套功法,活动了下身子,如今精神虽然还好,却是眼底发青,你去寻些东西解一解方好!”苏月琴只推身上不适,并不肯深谈。
“小姐不舒服,正该叫个先生过来看看,如何反要自己硬扛着?”祝妈妈嘴上说着,却已从镜台前拿了水粉,细细的给苏月琴匀开。
“夜深人静的,我并不想闹的人尽皆知,该有人埋怨,我夜里多事了!”苏月琴抿唇淡淡一笑,接过祝妈妈递过来的衣服,一件件的穿戴在身。
因不用特意梳妆打扮,只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已收拾停当,趁着夜色悄悄的出了院门。
刚走到园门,便有人迎着两人走了过来,三人不及交谈,便有另一队人马,喧嚣着走近前来。
祝妈妈忙领了苏月琴迎了上去,三人一起向来人行礼,苏老爷脸色淡淡,只鼻中轻哼一声,便率先往前走去,大少爷却斜了斜嘴角,也未做停留,跟在苏老爷身后,一径出了院门。
“三妹妹好!”苏鼎轩认真的冲苏月琴弯了弯腰,苏月琴忙回了个屈膝礼,却仍站在原地,等着二少爷经过。
“后面的轿子是为三小姐准备的!”翼儿跟在二少爷身侧,似乎受不了众人的冷淡,忙回身指了指身后的一顶小轿,只这一句,也便追着二少爷走了!
苏月琴感激不尽的颔了颔首,当下由祝妈妈扶了坐上步撵,祝妈妈跟苏老爷指派的人,一左一右的随着轿子往苏府院外而来。
苏府一行一出大院,便有人牵过来几匹高头大马,父子几人骑了,往城外飞奔。
就连苏月琴也弃车骑马,只是苏月琴的马,由苏老爷指派的仆妇紧紧的牵在手上,一路飞奔赶往城外驿站。
一路上,不时遇见骑马或是驱车的人群,想来定是这商州城中的显贵,跟苏氏一门一样,为着王爷而奔扑城外。
苏家两年前从繁华至极的京都,重新搬回当初苏氏的发家之地,所以这京城中的显贵虽不能尽识,却也是闻名如雷贯耳。
此次能在商州重遇玉王,苏老爷到底心底有着几分期待。
苏家虽擅经商,但在京都那样龙凤呈祥之地,也实难显山露水,这玉王苏老爷虽有过一面之缘,但那时,苏老爷只捧了礼盒,跟在户部官员身侧,看着玉王从身边经过,玉王甚至都不认识那户部的小官,更不会给苏老爷一个眼神了。
苏老爷脑海中回想着京都中的过往,心中不免连连感叹。
斜眼看了看远远跟在身后的苏月琴,苏老爷心底不由得一滞,自己到底是亏欠了她许多,八年前狠心把她一人独自送回商州,关禁在后园,实也出于无奈,谁想让自家出了个疯傻丫头的消息,在京都肆意流传?影响苏家其他子女,乃至整个苏氏的声誉呢?
只是可惜了,两年后,苏家没能挺住在京都来自商场上的打压,退回了商州,却又与新任刺史起了冲突,让原本便举步维艰的苏家,更加的雪上加霜!
再想想苏家的内宅,苏老爷心底暗暗舒了口气,婉姑娘无疑是他最为得意的一盘棋,虽是花费颇多,但只要能给刺史添堵,苏老爷便也觉得值了!等到一年半载后,婉姑娘再给苏家进口添丁,到那时,自己再能打通玉王爷这条路子,重振苏家,两子中哪怕有一人能够及第登科,苏家便能在商州的政商两道立于不败之地,也算是让苏家真正的扬眉吐气了一番!
苏月琴性情平和,不似苏御琴娇美乖觉,所以苏月琴更容易被掌握,这也正是苏老爷看重的地方,苏御琴的婚事自然不是小事,草率马虎不得,所以这种侧妻小妾,或许更合适苏月琴,毕竟她母亲都能从正妻的位置上退下来,与后来者相安无事,苏月琴自然也具备她母亲的品德!
想到这,苏老爷为自己的老谋深算,又自鸣得意了一番!
正思忖间,突见有数辆马车与自家的队伍擦肩而过,夜风吹拂,掀开车辆的门帘,苏老爷仿佛看见了马车中坐了女子,其行色匆匆,急于赶路的样子,竟有几分眼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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