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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嗤笑,“急甚?”
徐秋与老儿对视,“扑哧”一笑,摇摇头,轻轻从袖里取出了一粒浑圆算盘珠。
瞬时,徐秋指间一松,只不过算盘珠还不曾落地,徐秋已是没了人烟。老儿呆若木鸡,瞧见对面馄饨铺下的八旬老妪已端上了一碗馄饨,吹着热气,正与他打招呼哩,徐秋淡淡问:“我曾瞧见使剑好手,也曾瞧过用刀人,今日也算是开了世面,世间竟有使算盘的修士,当真是奇人奇事呐。”
说罢,徐秋侧过身去,从胯下掏出一柄拂尘,不忘讥讽,“灵璧镇的月也太黯淡了,照不亮道儿,姑且借你灵璧酒馆百年木材烧一烧,好叫这方天地亮堂堂的,也叫过路人瞧一瞧你灵璧酒馆里头究竟是怎样的一股光景。”
话音方落,徐秋大开大合,两手足有千斤之力,直将百年梧桐给甩在了灵璧镇街头,遂是朝煮馄饨的老人家借了一把火。
徐秋随手一丢,火光滔天,估摸着怎么也要烧上一夜。一时之间,许多过路人前来瞧火,垂髫孩童嬉闹:“玩火夜里尿床。”徐秋笑招呼,“玩火尿床,玩弄公道,身败名裂。”
郎朗星空,月大如饼。徐秋临行的时候,老儿发问,“青木宗,你逃脱的了么?”
“你就如此断定我是青木宗的修士,难道就凭一手缩地成寸的本事么?”
老儿轻笑,“千里方圆皆知,缩地成寸乃是青木宗独有身法。”
徐秋哈哈大笑,囫囵吞下几口馄饨,“短浅,鼠目寸光,凭借一身法便断言我是青木宗之人。就是不知,你可曾瞧出我使的分崩离析剑,来自何处?”
老儿错愕,“分崩离析剑,青水宗。你、你究竟是何人?”
徐秋并未急答复他,而是招呼煮馄饨的老人家上前来,丢了五百钱,轻声道:“老人家煮馄饨不易,好生藏好,切勿叫你家那位姑娘给瞧见了。”
老人家老实本分,一碗馄饨不过两钱,眼下这位少年却丢了五百钱,怎生敢接。徐秋推过去,笑道:“无妨,老伴常在你家吃馄饨,说是天池馄饨就数你家的味好,如今离家多年,心心念呐。”
老人家欠身轻轻询问,“你家老伴?”
徐秋等的就是这一句,刻意起身,手脚并用,比划道:“一声邋遢衣,不白净,须发皆打结,一瞧就是乞讨的装扮。”
老人家如坠云雾,一来从未见过谁家婆娘如此形容自家郎君,二来,老人家卖馄饨数十年还从未遇见过如此邋遢之人,于是支支吾吾,张口却哑言。
徐秋不由分说的将五百钱塞进了老人家的兜里,一步踏空,留下一句:“五百钱,错不了,楼三千那厮亲口对我说的,说是吃了你家两百四十九碗,全是赊账?,今日老妇就来还钱来了!待楼三千那厮再回灵璧镇之时,我定要再领他前来叫你瞧一瞧。”
说罢,徐秋踏月去了,空余不解老人家。
灵璧酒馆老儿陡然沉寂,身子微微哆嗦,“楼三千?天池虎人,楼三千,在对门吃过馄饨?方才招惹了楼三千的相好?”
老儿隔月高呼:“噫吁嚱,灵璧镇危矣,我命不久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