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嫌他们吵我睡眠。我名中带秋,我娘曾言,‘秋日言喜,喜粮仓满满当当’,可我瞧见的却是一地的落叶,它们也是心甘情愿的落下么?”
一句之后,唏嘘。
公羊穿水猛撤一步。
十怜云如是且倒吸一口凉气。
公羊玉戏谑:“指不定是抄了谁家的诗,拿到此处显摆,有甚豪横?”
虞山吴,“老子的酒有这妙处?”
公羊穿水听了娘亲的话后,方要出言拦住,谁料徐秋却陡然抬手,又是一坛烈酒下肚。
三位前辈在此,徐秋自然不会耍一些小聪明,好比动用龙象之力将这烈酒化无。
徐秋脸颊微微泛红,口干舌燥,步子微微摇晃,他行过虞山吴的身前,腼腆一笑,讨了一筷子猪头肉,塞入嘴中,虞山吴乐呵,“嘶...这个小狗吊。”
窗外,江山迟暮,徐秋有言:
有朝一日天欲变,醉生梦死人间,天不顾我,地不惜,又如何?
遇水化龙越空去,酣畅淋漓九天,我徐野人,头顶天,当如何?
荡气回肠。
叹为观止。
针落可闻。
池余担心这厮酒水吃过了,稍后会口齿不清,说出一些难听的话,当即就要出手拦住徐秋。此间,雪南山却瞬时点出一指,示意池余先不要动弹,南山委实是被惊艳到了,从他有如星辰大海的眸子中就可瞧出一般。
雪南山心底默念,“醉生梦死人间,酣畅淋漓九天。绝妙,世间罕见,天池少有,野人徐秋!”
徐秋一个趔趄,十怜云惊慌,忙一步欲扶。
徐秋摆手,示意叫她走远一些。
缓缓回身,徐秋眼眶微红,谁也不知为何?
池余呢喃:“这等精绝艳艳,口无遮拦的少年也会红了眼眶?”
徐秋一手取过三坛酒。
斯有文人,三坛酒。
文人一坛,醉意阑珊。
文人两坛,口若悬河。
文人三坛,大醉酩酊。
陡然取出一柄拂尘,与一把鹅毛扇,鹅毛扇左右胡乱的扇,佛尘胡乱的摇,若无其事,碎碎念叨:“风波庄深深几许?穿堂风不遇。是惊鸿巧了落雁,还是落雁不识归途。举目数载无至亲,谁怕?一剑刺我无人怜尔。”
“啪嗒!”
“一剑刺我无人怜”,之后,酒坛落地,支离破碎,噼里啪啦,随之还有“扑通”一声,徐秋倒地,双目空洞,其中无神。
不足一息。
徐秋自行动用了龙象之力,散去了蛮横酒劲。
欠身与众位说道:“徐秋不才。”
“公羊穿水,大才子也。”
“十怜云,你就是落在梧桐树梢的那一头凤凰。”
“南山前辈,徐秋江郎才尽,也就如此了,稍后若是败了,也莫要怪罪于我。”
说罢,徐秋交出了弓箭,什么旁的话也没多说,直接撤到一旁去了。
公羊玉依旧不屑,“吾儿,投壶。”
公羊穿水吃吃不言,许久,撤了三步说道:“徐秋,今日你胜了我。我公羊穿水自叹不如,不如就是不如,不论从意境或是从用词都不及徐秋道友来的妙!”
十怜云如是,“不抵徐秋。”
公羊玉脸色青红一片,瞧她的意思是极不服气,还要再说上几句,可公羊穿水不愿再有这等学问上的争辩,道别了公羊玉,直接了当的出门去,估摸着回青木宗了,路过徐秋的时候,轻声交代了一句,“一月之后,把酒话长。”
徐秋:“备上好酒,你不喝酒,便备好茶。”
公羊穿水说这话,估摸着是打道回府了。
十怜云,“一月之后,期待再次与你相遇,不过你这颗项上人头,依旧我惦记着。”
冷漠。
十怜云冷漠。
十怜云当真不解风情,又瞧瞧一句:“不过,你与公羊穿水吃酒的时候,若是叫上了我,我考虑将剑磨的快一些,叫你少些苦痛。”
徐秋听后,摸了摸脖子,抿嘴道:“倘若那一日你恰好是个女儿装扮,我会考虑考虑。”
十怜云手别腰剑,出门去。
风波庄,一场风波,息事宁人。
雪南山一句话不说,什么话也没有交代徐秋,与身旁两位起身,介绍道:“二位,许多年不曾切磋了,东边山头,风光甚好,不如?”
虞山吴,收起了半碟子猪头肉,“瞧一瞧南山老儿是何境界,走着。”
公羊玉,“今日不身子不适,改日吧。”
虞山吴错愕,“改日?”
公羊玉白他一眼,直接出门而去,只不过错过徐秋之时,多瞧了几眼徐秋,笑问:“一月花榜,恰好青木宗,徐秋小友,可要准时。”
徐秋道别:“有劳费心。”
公羊玉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虞山吴却道:“臭娘们,一个劲与老子挤眉弄眼,老子还能瞧上你不成?身子不适,好不要脸,也不瞧瞧多大的年岁了,难不成还有天葵不成,笑话,自家儿子输了觉得脸上无光罢了,真当老子不解人情,是个只会吃猪头肉的莽夫不成?”
一句说罢,虞山吴续道:“天色不早,实不相瞒,老夫近日距离那一步咫尺之遥,眼下若是动用了功法,恐怕会乱了清修了好些日子的道心,思来想去,还是算了罢,一月之后,再来切磋,如何?”
雪南山好似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情况,轻步送他出门去。虞山吴一步腾云,只不过方是踏出青水宗半步之时,回首高呼,“忘了,我家老祖出关在即,问候青水宗一声,近来无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