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自八岁以后,他几乎每天都会从鼻孔流血。且每年的春、秋季都会褪皮,从手脚开始,逐渐蔓延至全身,直至褪掉整整一层。
为了给小孙子治病,栾老头带着栾天求遍了方圆百里内的医者,甚至曾多次带着他去青云宗寻医问丹,均无功而返。
栾氏祖上也算是书香门第,但到了栾老头的父亲这一辈,已然严重没落,到了他这一辈更是逐渐潦倒,自己亲生儿子栾泰也于数年前不知所踪。
十八年前栾老头的儿子栾泰在青云山深处打猎时遇到一名昏迷的女子,于是救回家中,悉心照料。
这女子虽谈不上闭月羞花,却也蛾眉螓首,自有一种冰肌玉骨的绰约之色,女子自称名叫月羽,不知来自何处。栾家父子为人忠厚,倒也没有刨根问底,便收留了此女子。
栾泰为人周正,心地更是醇厚,对待女子细心周到。渐渐的,女子看栾泰的眼神有了倾慕之色。数月后,栾泰与月羽成婚,一年多后生下了栾天。
说来也怪,自从栾天降生,家里庭院中那口本已枯竭多年的古井竟然再次有清水冒出,井水清纯、甘冽,饮之如饴。
月羽颇通诗书,教子有方,她拿出了几本修武的武技书籍,让栾天照此修炼,说是来自母家传承。
古井中每日打出的水颇有盈余,栾老头便嘱咐栾泰主动分给村中各家,村民自然是感念于怀,一家人的日子称得上其乐融融。
然而,好景不长,栾天五岁那年,月羽说要回母家探望,这一去竟鸟无音讯。
后来栾泰挂念妻子,便四处打探,寻访妻子,这一去,竟再未归来,留下这老少祖孙二人。
自从儿子、儿媳不知所踪后,栾天成了老人唯一的希望。
栾天自小懂事,不仅将家中藏书全部翻看了一遍,烂熟于心。更是异常刻苦的修炼母亲留下的武技,在十五岁的年纪就达到了武技修炼的巅峰,让栾老头稍觉欣慰。
······
是夜,漆黑一片,天有不测风云。
天空飘起了丝丝冷雨,整个村庄似一叶扁舟,在风雨中飘摇。电闪雷鸣间,几个黑影风驰电掣般奔华疃而来,去向赫然正是栾家祖宅。
为首一人面容消瘦,一对眸子不时有精芒闪过,面色阴沉,给人无比阴冷的感觉。
栾家祖宅内,一盏油灯散出微弱的黄光。一名外形俊朗的少年将一盆洗脚水端到一位老人脚下。
“天儿,一会也早睡吧。明天一早,爷爷带你去青云山打猎。”老人慈祥的目光落在少年头上。
“爷爷,洗完脚,您先睡,我再看会书。”
说话的少年正是栾天。
栾天服侍爷爷躺下后,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小房间内也点着一盏油灯,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个榆木书架,不大的书架上面鳞次栉比摆满了不少书籍。
栾天拿起那本《撼山拳镨》认真阅读起来,另一只手不停的比划着。
此拳术名曰撼山,栾天早已翻阅数遍,烂熟于心。据最后一页文字介绍,撼山拳为一项秘术的炼体部分,修炼到极致后,挥拳气势如虹,有碎石撼山之威。
栾天经过几年的苦练,如今出拳时,已能带出丝丝风声。
“或许是我体质太弱的缘故吧。”
栾天轻声呢喃。
想到自己流鼻血不止的体质,栾天眉头闪过一丝忧郁,不过转而,目光变得坚毅。
“我一定把撼山拳练到极致,让自己成为武技的强者!”
栾天暗下决心。
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已没了闪电和雷声,唯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
雨水落到小院中,慢慢汇成一条条小溪,顺着长满青苔的井壁流入古井中。
此时若有人站在井边向井下探望,定然会惊讶的发现,此时井中竟隐隐有白光闪烁,有丝丝白雾从井中升腾起来。
同一时刻,异域空间的一处山庄之内也飘着小雨,一位脸色有些苍白的妇人在临窗观雨。雨打芭蕉,妇人目露愁思,定定的看着窗外雨,眼神迷茫,口中轻声呢喃:
“十年了,天儿,不知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这世间,总有一些事情,是让人放不下的。
那些亲情,那些爱情,每每想起,都会让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也许闭上眼,会有一滴思念的清泪滑落。
窗外,
风,没有停歇之意,
雨,没有停歇之意,
暴风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