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贵认回亲生孙儿后,苏凤仪去见了谢玄为她安排的书生。
书生穿着白衣,在街角支了个小桌子,摆上笔墨纸砚,给人写信,写字,画画为生,每封信,收二十文钱。
书生的长相,和画里一模一样,体态有些像裴宇,容貌有些像薛钰,神态有些像沈和。
更神奇的是,明明不论容貌,还是神态,这个书生看起来都如春水般,谦和温润,与谢玄的冷清内敛没有半分相似。
但她总觉得这书生给她的某些感觉,和谢玄有些莫名的相像。
苏凤仪在街对面的樊楼二楼包间,静坐着看了那书生好一会儿。
书生的生意很好,有很多的年轻小娘子找他写信,但按他二十文一封信的收成来看,扣除纸墨的成本,要想凑齐回乡的路费,只怕是不容易。
苏凤仪让丹桂拿了十两银子,去请那书生上楼来。
丹桂拿了银子,下了楼去,找了那书生,然后书生抬头看了苏凤仪一眼,收了摊,跟着丹桂上了二楼包间。
刚刚远远地看着不太真切,但如今书生上楼来,看过来时,苏凤仪觉得,书生看她的眼神,绝对不是陌生人的眼神。
人的容貌,体态,姿态,神态,都可以伪装。
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是伪装不了的。
那书生行完礼,看向苏凤仪时的眼神,那不自觉的信任和亲昵,绝对是她认识的人的眼神。
更何况,她让丹桂出的是十两银子,正常的人,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都会心生警惕,但是这个书生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警惕之意。
所以,苏凤仪判断,这个看起来是个陌生人的书生,应当是她的熟人。
一个她的熟人,伪装成一个陌生人,还伪装得这么不谨慎,来接近她,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
苏凤仪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书生,让他坐,然后笑问道:
“先生贵姓,如何称呼?来自何处?”
书生也笑道:
“小生冕贵姓程,闵州人士,姑娘可是要写信?”
“哦,程公子。”
苏凤仪起身走过去,在程公子诧异的目光中,握住了他的手,摸向他的手心。
有茧,是握剑的手,不是拿笔的手。
苏凤仪看向程公子,程公子也看向苏凤仪。
苏凤仪的眼神中有疑惑,她刚刚有些怀疑这个程公子是谢玄假扮的,但以谢玄的能耐,他若真想要骗她,不会做一个这么漏洞百出的伪装。
被苏凤仪握住手还摩挲着掌心,程公子的手抖了一下,肉眼可见地脸红了,连耳朵和脖颈都红了,头上甚至开始冒热气。
苏凤仪:?
但程公子的眼神没有躲避,他任由苏凤仪握着手,甚至还笑了一下:
“姑娘这是做什么?”
苏凤仪:??
伪装就好好伪装,这样伪装,是干嘛?
玩儿呢?
他这样子,苏凤仪就感觉,好像自己同时在面对两个人,有些割裂。
程公子的眼神和语气也让苏凤仪不确定,拿不准他是不是谢玄。
谢玄从来不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也从来不用这种眼神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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