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两个姑娘规规矩矩坐在小木凳子上,面前设一张小几,几上是一套精致的青花瓷器,赵老先生捻须笑道,“昨天给你们两个放了一天假,瞧你们今天无精打采的,怎么,给你们放假倒放错了么。”
宋玉彤回话道,“是玉彤的不是,昨日温书温的太迟了,刚刚才把《女诫》粗看了一遍,但是很多道理未及深想,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日后还要劳烦先生指教了。”
赵老先生深深的看了宋玉彤一眼,目光中有宋玉彤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然而他也并没说什么,只是对宋玉彤道,“功课用功是好事,也要注重劳逸结合,莫要逼得自己太紧了,凡事水到渠成最好,读书也是一个道理,一个阶段总会明白那个阶段自然会懂得的道理,操之过急也不是一件好事。”
宋玉彤听不出赵老先生话里的深意,但是赵老先生的反应绝对不是她预期的那样。
林姨娘打听到昨天王氏带着宋玉珠出门了,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去哪里玩了吧,宋玉彤虽然心里有些嫉妒宋玉珠贵为嫡女娇宠万千可以更自由的来来去去,但是转念一想,笨鸟先飞,在宋玉珠去玩的时候,她多学一些东西,总是能让赵老先生青睐吧。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赵老先生并没有夸奖她,甚至连一句肯定都没有。
宋玉彤袖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而宋玉珠的眼睛一直望着眼前的茶具,尤其是小碟子里绿色的东西,闻起来有种怪异的香味,好想舔一舔尝尝味道,她根本没心情顾及赵老先生和宋玉彤之间的暗潮涌动。“玉珠!”赵老先生忽然叫她,“昨天,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宋玉珠收回视线,老实巴交道,“昨天去找主人玩了。”
“你说什么?”
宋玉珠忽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不应该把“主人”这两个字轻易叫出口,便改口道,“去找祁瑜哥哥玩了。”
祁瑜……
赵老先生喃喃道。
而宋玉彤则是把耳朵竖了起来。
她对祁瑜是何人并不清楚,只是感觉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是重点是听宋玉珠的意思,她是有意识的去找这个男人见面。
宋玉彤留了心眼,默默把这件事情记下了,回头告诉林姨娘,又是掀起一番风浪是非,且留在后话再讲。
赵老先生当时并未多问,只是留了个心眼,在散课后留下宋玉珠,问了一些关于祁瑜的事。
虽然宋玉珠对祁瑜一问三不知,但是对于赵老先生而言,得知祁瑜人在何处就是最紧要的事。
“玉珠,祁瑜身边真的没有护卫,竟能让你轻而易举的自在来去?”赵老先生表情一反常态的严肃。
宋玉珠年纪虽小,但也察觉出了几分不寻常。
她木讷的点点头,赵老先生道,“玉珠,如果先生再带你去一次慈寿寺,你可还找得到祁瑜?”
宋玉珠笑了,作为一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机智喵,她又怎么可能找不到主人在哪里呢。
赵老先生拍了拍宋玉珠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那下一次,就要由玉珠引路,带老夫去会一会这位祁二公子了。”
下一次,赵老先生并没有说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但是宋玉珠却上了心,暗暗期待着这一天早日来临。
上次见主人实在是太匆忙,有许多话都来不及讲,也不好意思讲。
但是想到今天早上主人对自己的态度,宋玉珠还是有点伤心的,他竟然任由东篱那个讨厌的坏人把自己扔出去。
虽然东篱最后并没有把她扔出去,而是抱着她去了不知什么地方,但是主人对自己忽冷忽热的实在是让宋玉珠很没安全感。
下次见了主人,一定要告诉他,对自己好一点。
李妈妈见宋玉珠下了课回来就一直在房间里捣鼓茶壶,心里还挺欣慰。
“姑娘可是对茶道感兴趣呢?”
要知道,大夏盛行茶道,当今圣上极爱饮茶,所以茶艺在大夏极为重要,一方面是门技艺,另一方面也是一种风雅,民间的茶艺大师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与不菲的收入,而贵族女子虽然不能如茶艺大师一般抛头露面,但煮茶技艺高超也不失为女子的一项令人骄傲的才能。
宋玉珠一向只对玩游戏感兴趣,这次能坐下来研究研究正经事实在不易,李妈妈喜上眉梢,躬着身子问宋玉珠,“三姑娘,听说二少爷也爱品茶,又常年游历四面八方,恐怕对茶的门类深有研究,我去请他过来指导指导你吧?”
宋玉珠一听到宋玉洪的名字,忙摆摆小手,就像是老鼠遇上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