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自从听说祁瑜病了,孟蓉整日往慈寿寺跑。
她不敢踏足国公府,不敢去见他,可是心里又担心的不得了,只能寄托希望于神佛,盼着佛祖能听到她虔诚的祷告,早日让祁瑜好起来。
她每日早早出门,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公婆早对她多有不满,若不是顾念长公主的权势,她在骆家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她生性敏感,又易胡思乱想,别人的一个眼神都会令她联想诸多,每当她黄昏时分回到骆家,别人看她异样的目光如同针刺一般扎在心头。
她心里有万般委屈想与人说一说,所以,当那个人忽然出现在她眼前,不可谓不是意外之喜,一时之间她竟忘了过去种种,只想要走近些好好看看他。
只是,她还未触到他,东篱便挡在祁瑜面前,“能在这里遇到蓉姑娘真是巧。”
孟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稳下心神,给祁瑜施了一礼。
祁瑜咳了几声,站起来,回了孟蓉一礼。
孟蓉抹去眼角湿意,强装微笑道,“看到表哥无碍,蓉儿就放心了。”
祁瑜点点头,“劳烦表妹挂念。”他态度冷淡,也不看她,气氛骤冷,两人相对无言。
东篱对孟蓉意见颇深,这女人就是别有用心的害人精,他巴不得自家少爷赶快和她划清界限,所以故意搀住祁瑜,“少爷,外面风大,我扶你回去歇息。”
祁瑜对孟蓉颔首,转身便走,再不回头。
祁瑜和东篱回了后山的木屋,正要推门进去,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孟蓉在祁瑜身后大喊,“你可是还在怪我?”
祁瑜身形一顿,东篱却转过身,厌恶的看着孟蓉。
如果不是孟蓉有身份,他可真想撸袖子打人了。
“表哥,我说我是清白的,我和陈家公子之间……什么也没有!你……”她声音干哑,听起来似乎要哭出来,“你给我个机会,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东篱眼见大事不妙,这女人最会作可怜状,又生了一张巧嘴,他要是不拦着,说不定少爷又要喝她的迷幻汤了。“蓉姑娘,这可不大好,我们少爷……”
东篱还没说完,手腕已经被祁瑜按住。
孟蓉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他还是愿意原谅她的。
她上前一步,却听他冷冰冰的开口:“男婚女嫁,天经地义,表妹还年轻,孤身终老确实不近人情了些。”他顿了顿,始终没回头,“外头的闲言碎语表妹不必理会,若是骆家从中作梗,表妹也不必担心,母亲心里总是记挂着表妹,即使心里有气,表妹的事也不会坐视不理。”
“表哥……”
孟蓉还要说话,祁瑜忽然转过身,淡然的看着她,就像她是一个陌生人。
孟蓉接下来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母亲晚些会过来,表妹可要进来喝杯茶?”
祁瑜提起长公主,就相当于下了逐客令,他明知道她不敢见长公主的,他可以坦坦荡荡,可是她不行,他明知道这些,却还是这么对她……
她凄怆的笑了笑,觉得自己有些傻。
东篱看着孟蓉黯然离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窃喜的神色,“少爷,长公主中午过来,我叫寺里准备些斋菜去。”
“去看看。”
“啊?”
“别让她出事。”
祁瑜交待完这一句便进了屋,东篱又听到屋里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东篱撇撇嘴,只好听祁瑜的话跟了上去。
宋玉珠一上午都没安分下来。
一会儿扒扒窗子,一会儿又要爬出车厢摸马屁股,王氏要被这个女儿闹死了,呵斥了宋玉珠一声,宋玉珠只好安分下来,规规矩矩坐在车里。
王氏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这个小女儿精力旺盛的让她觉得自己老了。
一个小女孩,比男孩子还多动,玉和和玉洪也没让她觉得这么累过。
王氏闭目养神,打算小憩一觉。
宋玉珠见王氏睡了,嘴角忍不住上扬,又小心翼翼去扒了车窗户往外看。
街上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好久没出门了,这种不用念功课感觉可真好。
只是,马车实在是行的太慢,不知道何时才能到慈寿寺呢。
她有些迫不及待去见见主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