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那两条小鱼在自己面前游动,宋玉珠的心情好多了。
英国公府安静异常,估计大部分人都睡下了,宋玉珠爬上一棵大树,两只爪子扒拉着树枝俯瞰着整个英国公府,房檐重重,被高高的围墙围起来,就像是一座迷宫一样。
宋玉珠四下望了望,不远处有微亮的光芒,她算好距离,身轻如燕的从树上跳到了就近的墙头上,然后沿着高墙往那光明处而去。
眼前的院落修建的很清雅,有修剪得宜的绿植,也有芬芳扑鼻的鲜花,照壁上镌刻着行云流水的书法,写的什么字不得而知,但是宋玉珠下意识的就觉得这字比怀远侯府里她爹爹引以为傲的悬挂的任何对联中的字都好看。
好奇心促使着宋玉珠从高墙上纵身跃下,不偏不倚,恰好跳到了院里那口深井的边缘处,差一点点就掉了进去。
宋玉珠吓的“喵呜”了一声,堪堪稳住身子。
那扇明亮的窗近在眼前,窗前有个被放大的修长的人影,那人影好像也在提笔,姿势和下午赵老先生教的一模一样,但是同样的动作,总觉得这人做起来更加赏心悦目呢,宋玉珠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可她的一声微弱的叫声却着实打扰到了他,窗上人影身型一顿,旋即放下了笔。
宋玉珠有种窥视别人被发现的窘迫感,正想着去哪里躲躲,但是此时,门,却打开了。
“诶,少爷!”东篱对着门里惊奇的喊道,“井边那有只猫!”
东篱披上衣服出来看,看见一只小白猫趴在井边,洗干净的小白猫看起来更惹人怜爱,他自己都难掩声音中的兴奋,“这不昨晚上那只小猫吗!”
东篱伸手去抱宋玉珠,宋玉珠却下意识的抗拒东篱。
虽然猫是很难认人的,但是作为记忆力最好的猫,宋玉珠还是把东篱认出来了。
这个男人也很凶很凶的,昨天还叫自己“小畜生”呢!
而且,一口一个“畜生”,骂得很难听,宋玉珠现在最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她了呢!
于是,宋玉珠望着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魔爪,毅然决然的撤动后腿。
然后,伴随着猫叫,只听“扑通”一声。
“小猫掉井里去啦!”东篱大叫。
也幸好井里有水桶,宋玉珠恰好掉进了半吊在井中的水桶中,这才让东篱轻而易举的把她给捞了上来。
“这蠢猫,哈哈,笑死我了。”东篱听祁瑜的吩咐,给宋玉珠找了块小毯子,把湿漉漉一身狼狈的宋玉珠牢牢的像粽子一样包了起来。
然后把宋玉珠放在桌子上,一会儿戳戳她的脸,一会儿揪揪她短短的胡须,一会儿摸摸她的小粉鼻子,这期间还不忘幸灾乐祸:“啧啧啧!蠢猫,叫你不让我抱你,掉井里了吧,看你下次还跑不跑!”
祁瑜此时正在专心作画,但是由于东篱实在太过聒噪,他只好放下了笔,隔着屏风探头张望了一眼。
东篱吵到了祁二少爷创作,自己却浑然不知,只顾着专心逗弄眼前新得来的小玩具。
不得不说,这小白猫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虎头虎脑的,还真是讨人喜欢,尤其是她现在把半截舌头露出来,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又柔又软,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娇憨,东篱都有点想养个动物玩玩了。
不知道祁瑜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等东篱意识到祁瑜站在自己身后,这才意识到做错事了。
“二少爷您坐!嘿嘿!”他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祁瑜,又殷勤的给祁瑜倒茶。
祁瑜坐下来,接过东篱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茶水清淡,还是冲不掉他嘴里残留的苦味。
长年喝药,让他觉得任何食物都是索然无味,而茶一类的饮用品更是涩涩的。
东篱道,“少爷,要不我把这猫送回去吧,你早点歇息着?”
看了那圆头圆脑的小白猫一样,“且留着吧。”祁瑜摆摆手,“佛像今晚是一定要画完的,你明早就给她送过去。”
东篱还想劝,“我怕你太累了,这两天吃江京的药,病情刚有点起色……”
祁瑜的目光落在小猫身上,看起来完全没在听东篱说话,东篱知道,少爷性子固执,坚持的事情别人怎么劝说都不会更改,所以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