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天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擦干,接过信封,心却更加哀伤。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玉兮写的信了吧。
信用蜡封的很好,除了封面上沾了些污泥和脚印,里面的信纸倒是崭新依旧。
付天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纸,篇幅不长,却让付天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付天: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在容容和天下之间做出了决定。相信你的心底也明白,我的野心是一统天下,不收服西彩国,又怎么能算的上是一统天下呢?原本是我十分坚定的,但这一切在遇到花容容之后就开始动摇了。这一次我追着她回到了东黎国,一路上看着尸横遍野,生灵涂炭的东黎国,我才发觉,若是没有花容容,我要这残破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后悔,但如果我因为这些而失去了她,那以后的日子大概只能做一个被野心奴役的行尸走肉。所以,找到她后,我会带她云游四海,过她想过的生活。这个天下,我相信你会比我治理的好。我大哥玉离骁勇善战,阿略和书文都十分能干。他们一定能够助你一臂之力。若是有缘,也许有一天,我们还能再相见。珍重。玉兮敬上。”
付天的眼泪一颗颗的滴落在信纸上,他的确早就明白,玉兮一直盯着他的西彩国。只是他始终坚信玉兮不会下这么狠的手,不会不念曾经的情谊。他的确念情了,不过念得却是花容容的情。这就是玉兮啊,不怕他知道,不怕他难过,不怕他怨恨。他用绝对的实力压迫着他。
只是玉兮自己恐怕也没有想到,这封还在犹豫要不要送出来的信,却在这种情况下被他看到。付天将信纸扔到一旁的桌子上,眼泪早就流了满面。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玉兮。
玉离看了看付天,还是拿起了信纸,看完之后却是震惊了许久。他并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但却嗅到了几分阴谋的味道。
付天擦了擦眼泪,泪眼朦胧的望了望看不清楚的玉离,察觉到了他的惊诧和薄怒。叹口气摇摇头道:“你都没气,你气什么?他一向如此,仗着聪明肆意妄为,将别人的感情都踩在脚下。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在布置些什么计划。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欣赏他,将他当做朋友。这世界本就是胜者为王,他能杀了我,便是他有本事,我不怨,也不恨。而且我一直都相信,他不会真的对我如何,他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虽然是因为花容容,不过这就够了。”
玉离神色复杂的望着付天,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弟弟,他一点都不了解,除了他长的什么样子外,其他的几乎像不认识一般。那副风轻云淡,与世无争的风采,只怕只是个面具而已。他认识的,只是玉兮想让他认识的罢了。
玉离悲到极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玉兮啊,玉兮,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若是有下辈子我绝对不要再和你做兄弟。”
付天起身扶起低声抽泣的阿略,哀戚道:“这世间最嚣张的人只怕就是你家主子了。披着一副淡然的外衣,却连最后一封信都写的如此张狂。”
阿略随着付天站起身来,空洞的双眼不知透过他在看往何处。喃喃自语道:“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将军府小小的湖里居然找不到他们两人的尸首。所以我和书文找了许多天,实在是没有希望了才回来禀报陛下。只是少主本是会水的,就算花小姐不会水,少主也不至于跳下去后就再无声息了啊。”
付天和玉离同时一惊,付天转头望向玉离便问道:“那将军府里的水是连向哪里的?”
玉离明白他的意思,压抑着兴奋道:“东黎湖。”
那时候的虽然没有什么科学可言,但付天和玉离却知道,一般人掉下去总要挣扎几下,而且将军府里的水,再深也不至于一个大活人掉下去就被淹死。
难道他们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卷进漩涡里冲走了?那还有没有可能在还剩一口气的情况下被冲到了其他连接的地方。阿略和书文只是在将军府里找,万一他们在别的地方呢?
付天正要举步,玉离却将他拦下道:“我去吧,西彩国不能一日无君。而且还有三个国家需要你来接管。”
付天顿住脚步,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以前心里一直依靠玉兮,所以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感受到肩上沉重的担子。他确实不能再任意妄为了。
“那你需要什么,尽管带去,一定要将他们找到,就算找不到活的,至少,至少要将尸首找到。”付天瞬间成熟了许多,连神情都变得深沉。
玉离点点头,忧心忡忡的和阿略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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