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诚夫妇端坐上首。
高则诚见他来,指着地上的一抹倩影,肃声道:“事情,我与你母亲都查清楚了。都是这个贱婢的阴谋诡计。她非要等你来,才肯交待。我念着她侍候你一场,并未动家法。你且听她如何说!”
“父亲!”高子瞻狐疑的抬起头,眼中似有不相信。
高则诚冷笑道:“外面跪着的,俱是证人。我堂堂相府,还不必去冤枉一个贱婢!你可知,那林西是何人?”
“何人?”高子瞻眉心一紧:
“刚刚宫中传出消息,她是逍遥侯在外头私生女的女儿,逍遥侯为了她,竟说动了太后动用了禁卫军,如今已被罚千金,禁足三月。倘若这贱婢一把火把人烧死了,高,李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上了。”
高则诚冷哼一声,偏过头。
夏氏怕父子俩闹得太疆,忙道:“那日宴席,李家大小姐出丑一事,也是她在暗中做的手脚。”
高子瞻俊眸冷冷掠过女子低垂的面庞,沉声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女子缓缓抬起头,娇美的面庞带着萧索的笑意:“大少爷,李大小姐那般人品的人,如何能配得上大少爷。”
“配得上,配不上,哪轮到你说话!”高则诚大怒。
“是轮不到奴婢说话,可是奴婢实在不忍心大少爷一辈子的幸福,毁在这样一个女子手里,大少爷若娶了她,家无宁日。”
“所以你就指使青儿,红衣两人在她面前故意挑拨,使得她大动干戈。”夏氏冷冷道。
泪水划过如玉的脸庞,她哽咽道:“并非故意挑拨,那李大小姐确实……”
“放肆!”
高则诚一拍桌子,双目喷火道:“你是怕这样的女人做了主母,将来你的日子不好过罢!”
如玉见自己的心思在老爷跟前无所遁行,吓得面无人色。
高子瞻俊眉紧锁,幽幽道:“林西的事,也是你做的?”
如玉抹了一把眼泪,不答反问:“少爷……你是不是喜欢她!”
高子瞻声音陡然拔高:“我喜欢谁,你便要害谁?谁教得你如此心狠手辣?”
如玉听着高子瞻严厉的声音,黯然伤魂的委顿在地上,喃喃道:“少爷,如玉错了,求大少爷开恩。”
“你若如实说,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我留你一命,若有半句是假……”高子瞻目光微缩。
如玉十岁进泰然院,深知大少爷为人,也知道自己今日必逃不脱,索性道了个干净。
……
事情其实很简单,如玉跟了大少爷六七年,对主子的一言一行简直了如直掌。她见大少爷对林西颇有些不同,生怕大少爷把人纳进房里,夺了她的宠,一心想找个机会,把林西赶出相府。
正巧她得知二小姐跟前的山秀暗慕大少爷,又与林西有过节,于是便略施小计,说动山秀。两人一拍计合,设下陷阱,只等林西往下跳。
原本只打算把人赶出高府,哪知从林西的包袱里搜出两千两银子,高相大怒之下,要把人送官。
一夜过去了,府里半分动静也无,夫人却派正阳察探偷盗一事,这二人便有些心虚,惶惶不安的一天。
是夜,高大少夜探柴房,如玉悄随其后。林西在柴房里玉容初露,惊鸿般一瞥,令如玉动了杀机。
恰逢此时,山秀也来柴房,于是她便以通房之位相诱,逼山秀放火烧人。
山秀见了林西真容,又有通房这块大肥肉在前面勾着,岂有不应之理。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荷花从天而降,救出了林西,而柴房里被烧焦的那具尸体,正是害人不成,反失了性命的山秀。
……
高子瞻看着如玉娇美的面庞,心头一阵纷乱。
若没记错,她原是母亲身边的人,因长相出众,温柔贤良被母亲看中,送到了他的身边。这些年来,主仆俩人一个屋檐生活,情份非比寻常。
他原想着,待自己成了亲,找个机会将她抬了姨娘,也不枉这些年,她尽心尽力的侍候一场。哪里知道,为了他多看了林西几眼,她便想要了那丫鬟的命。
这个女子美貌如花,心机却恶毒至此,高子瞻只觉得寒从脚底起。
高子瞻不知为何,眼前浮出那张微黄的脸,有些丑,堪堪入目。果然啊,人心都是隐在那张面皮之下的。
起身,抬腿,走到跟前,高子瞻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底下,脸色煞白的女子,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缓缓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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