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走到廊下,指着她说:“你如今的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小姐,可不能如此大喊大叫的。”
忍冬立时放下双手,停下脚步,端着架子缓步向屋里走去。
路过吴妈妈时,她露出一排大白牙,讨好的笑着问道:“妈妈,我这般可行?”
吴妈妈这才斜了她一眼,笑着去了院子里。
江洛躺在屋里的贵妃椅上,正吃着沁满了甜水的梨子。
忘忧坐在屏风外的圆桌子上,捣鼓她的瓶瓶罐罐。
明绪闻声,便走了出去,问:“怎么样了?”
忍冬神秘的眨了眨眼,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便进了里间。
“小姐,如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是“嘉阳县主雇人行凶强掳未来嫂嫂”。奴婢还听到有人传,说是宁阳侯府不满小姐您做宁阳侯世子夫人,嘉阳县主这才替她哥哥出手要毁了您。”忍冬绘声绘色的说道。
江洛听了她的一番话,顿时觉着手下的梨子更甜了。
她只是吩咐南星,将今日朝堂上的事如实的传了出去。
没成想,这些人还真是能添油加醋,添砖加瓦。
但凡能给他们透露一点消息,便能传出十个八个不同的事情来。
传吧,传的越离谱越好……
她身上的婚事江茵稀罕的紧,可她却一点都不想要。
可是,她不想要归她不想要。
重活一世,定不会再让江茵踩着她上位。
想要当宁阳侯世子夫人,与凌寻双宿双飞,那就看江茵能不能忍辱负重了!
整个雍京城都知晓了,宁阳侯府又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谣言越传越离谱。
慕云院里人人自危。
主屋里,嘉阳县主气的砸了一套最喜欢的琉璃茶盏。
玲珑就跪在碎渣子上瑟瑟发抖,地上隐隐有血迹。
嘉阳县主狠厉的瞪着她,怒道:“贱婢,你不是说那孙五的嘴巴紧的很吗?如今是怎么回事?”
玲珑抖如筛糠,支支吾吾的回:“县主息怒,县主息怒啊……奴婢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遇到了锦衣卫……求县主饶命啊……”
嘉阳县主听她提到锦衣卫,更是怒不可遏。
好一个锦衣卫。
她伸手拿起桌边的花瓶,又朝着玲珑摔了过去。
玲珑也不敢躲,就那么直挺挺的任由花瓶砸到她身上,又滚到了地上,摔成碎片。
“来人,给我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打,生死不论。”她怒吼着。
她从出生到如今,一直都是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县主。
当今圣上是她的姑父。
她的父亲乃大雍朝最年轻的阁老兼宁阳侯。
她的姑母乃是大雍朝最尊贵的女人。
她的哥哥是世子,姐姐是大公主。
从记事起,她身边围着的人,对她皆是恭维顺从,羡慕赞赏。
从来都是她嘲笑别人,看不起别人。
如今,她竟成了满雍京的笑柄。
这,何其可笑?
“求县主饶命啊……求县主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玲珑不断的求饶道。
小命危已,她也顾不得一地的碎瓷片,不停的磕着头。
不一会,额头上便鲜血淋漓,甚是渗人……
嘉阳县主冷笑一声,斜睨着她道:“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