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要去上牧监一趟,不知道那贺逸明是什么意思。”
宋端行礼目送她离开,回头试探道:“公子?”
“把这个吃了。”
韩来指了一下自己书案上的那盘牛乳糕:“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身子吃不消,早上的醒酒药喝了吗?”
果然是韩来让人送来的。
宋端记着韩来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尤其是上职的时间吃东西,便将整盘都端在了怀里,思忖道:“辛利和袁汉都同意了,朱明朗是御史台的官儿,就算不是曹家的人也在曹家的眼皮底下,看来要约出来谈了。”
“就算再小心也会打草惊蛇,只怕曹家和匡王已经知道了联名的事,必会从中想方设法的阻挠。”韩来垂眸道,“眼下时不我待,便大胆放手的去做吧。”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元白都已经站了出来,这下子谁都藏不住了。”
“是。”
宋端应了一声,后脑勺传来一道刺痛,她想起刁明诚的事,看这人对唐恒的态度便知道是个胆小谨慎的人,也许这事让与他同门的辛利去劝,比自己和张氏有效。
辛利最会权衡利弊,他们因唐恒一事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处境相同。
这样一想就要立刻去做,宋端急着把嘴里的牛乳糕吃完,咳嗽两声,不小心噎住了,她低下头,狠命的往下咽,谁知韩来推来一盏茶。
“贪食。”韩来有些不快,“既然是给你准备的,我还会和你抢吗?”
宋端嘴里鼓的像是吹起来的猪肚,看了看韩来看了看茶,瞪大了眼睛,这可是韩来刚才喝过的残茶,给自己的吗?
她的注意力倒是不在这残茶之上,而是韩来居然跟她分享茶具,这人不是最好干净吗?又备吃食又递茶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什么看,是要把自己活活噎死吗?”韩来催促,“因为醉酒已经耽误了一上午了,不要再浪费时间。”
宋端小心翼翼的捧起来喝了,放下茶杯道:“下臣以后绝对滴酒不沾。”
韩来抬起头来,端详了她几息,忽然道:“无妨,喝酒……也没什么。”不快的神色由别扭的迟疑代替,“你若是喜欢清酒,府上囤一些就是了。”
宋端不解,今日的韩来属实怪异,像是变了个人,放下茶杯随后起身离开。
或许是宋端出去后交代了几句,她走后立刻有婢女进来,将吃剩下的盘子和那空的茶盏收下去,韩来瞥眼,忙道:“等下,把茶杯留下。”
婢女递了过去。
韩来接过,瞧着那杯边留下的痕迹,很淡很淡的红色,沉默片刻又交给婢女。
“公子,是这茶杯有什么问题吗?”
婢女问道,这可是官窑的手艺,民间从不流传,是圣人赏赐来的好东西。
“没有。”
韩来顿了顿,嘱咐道:“记住,以后……就只用这个杯子给我上茶。”
婢女不解其中意,尊敬的道了一声是后离开了。
韩来则继续处理着山高的折子,眼瞥旁边案角散落的些许渣滓,伸手轻轻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