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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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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冲她翻了翻白眼。

    她有瞬间的尴尬吧?随后又过来套住我的胳膊,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不过想说点笑话,让你笑笑,开心开心嘛。”

    “可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呢?林业哥一直没有消息,手机一直关机,半个多月了,仿佛这个人从此就从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我问过他妹妹、他朋友,也就是那大诚。当然他在这边其他的社会关系我也不认识、不知道。但大诚是他最铁的好哥们,是无话不说的那种,他应该什么事都会告诉他的。而且我确实感觉这大诚好像知道些什么,有时说话也有些不大对劲,有时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我忧郁而疑惑的所有的事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韩冰,说到伤心处又禁不住掉起眼泪来。

    每当这时韩冰都会捏捏我的手,或抱抱我、拍拍我等等以示安慰。直到听我说完,她才有些惊异的说:“你是说你那林业哥冲进来后,当时并没有理他,而只是跪到床上安抚你,给你解下绑着的双手等等,然后还让你先出去,后来他出来找你,你发现他手上有伤,还说一些奇怪的话,还非得听那色狼的调遣去什么内蒙古?”

    “嗯。”我点点头,“他说他有三万块钱在他手上,不去就拿不回来了。我还说是我重要,还是三万块钱重要?他就说如果我让他不去,那我们就分手算了,还说什么我们今生无缘,就等来世,等等。他当时十分自责和内疚,觉得没能保护好我,很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爸妈,因为我爸妈托付他照顾我的。情绪也非常激动。说实话,他这个人,虽说是个七尺男人,但却非常胆小怕事,为人处事总是唯唯诺诺的。说起他的胆小,我就想起他闹出的一个笑话来;……。”我又说起了杀鸡的事。

    但韩冰却不以为然,说:“人在非常态下,会有非常态的表现。你不是在被逼无奈时,也拿来菜刀想一刀砍向那色狼吗,要在平时你能那样做吗?”

    “你是说在我出来之后,他将那色狼打了,打伤了而逃跑了,甚至是……?!”虽然我脑海里闪过这种可能,但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我不敢细想,甚至不敢触及,所以韩冰提到这,我蛮震惊的。

    可韩冰却肯定的点点头:“听你了这些,我想可能是你想的这样的。

    “可林业哥说他不会对他做什么,说他为了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又否认着。

    但韩冰却立即反驳:“白玫梅你傻啊,他想揍那色狼,肯定得跟你这么保证,难道他会告诉你他要为你报仇吗?那你还会出去吗?”

    我看了她一下,感觉自己无言以对。

    她又说:“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可能,我说了你肯定会生气和骂我的,所以还是不说得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你有意思吗?我可什么事都跟你说了,就想听听你对这些事的分析和看法。跟小娟说吧,她总让我别想那么多。还说我把简单的事都想复杂了,他不就是出差去了没跟你联系吗?这也许他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在乎他呢?而且她说他哥警告过她,让她别帮着我瞎分析什么和瞎提什么意见、见意。你不是说还有其他可能吗?说啊!”我说。

    但韩冰却又故作疑惑状的看着我,当然也不排除真的是一时没想起来:“啊!?什么其他可能?”

    见她装糊涂,我便不高兴的瞪她。

    她又笑了,说:“好好好,我说,但我说了你可别骂我,也别生气和着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有点不耐烦:“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呢?平时你说话挺干脆的,甚至还挺尖锐,就像刺猬似的。”

    这回轮到韩冰生气了,只见她脸色一变,手将我胳膊一放,凶着我。

    我突然有一种冲撞了老佛爷的感觉,同时有一些后悔和尴尬,忙陪笑说:“开玩笑,开玩笑哪!嘿嘿!”还忙搂住她的胳膊。

    但她仍旧一副不原谅的样子,并把我的手推下去,说:“我说话像刺猥,长着尖尖的刺儿,可那只对一些不学无术且自以为是,还目中无人又作恶多端的少爷公哥儿以及小姐公主们,从来不针对那些跟自己一样的劳苦大众和实干者,更钦佩一些不屈服于恶势力,还敢于反抗的正义之士!怕只怕你的林业哥也只不过是良心发现才又折回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来。其实那二十万早已收入他囊中了,不然他怎么会把你留在出租屋里,不让你跟着去?尤其是之后又为什么非要离开你,去什么内蒙古不可呢?当然如果照你说的那样,更像是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我急忙问。

    但韩冰此时却变得小心谨慎,甚至是忧郁而语重心长的望着我:“玫梅啊,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根本没去什么内蒙,或者说不是所谓的出差而是逃亡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韩冰又急忙强调。

    看来她也与我有同样的怀疑和疑惑,甚至比我更明朗,直接说了“逃亡”。看来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我还有些惊恐,同时也有所领悟吧?虽然自己也怀疑过,但却一直不敢真正去正视,可我仍试着去反驳:“不可能,那色狼长得牛高马大的,林业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真动了手,那吃亏的也绝对是林业哥,可我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大伤,手指关节处虽有一点碰破了点皮,但那只是一点,而且他说是因为着急找我从摩托车上摔下来,摔的,他手臂上也有一点……。”我说着自己都越来越疑惑和紧张、害怕,忙急躁的掏出手机,说是问问大诚,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冰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我。

    拨过去以后等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他可能又以为我想让他过来见韩冰的,所以不怎么想接,但又怕我生气而不得不接,可他接了一张口也是那种爱答不理的语气:“玫梅你饶了哥哥我吧?你发的照片哥哥我看到了,你那同学确实挺漂亮的,但她也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真的有事,所以就不过去了!”

    我听着他说的这些,由于怕身旁的韩冰听见,我早已装作不经意的踱开了一些,心里挺无语的,还觉得他这人挺可爱的,当然也够自恋的。等他说完才告诉他自己不是为这个。

    那头的他立即不好意思起来:“哦,我还以为你又……,嘿嘿!”他尴尬的笑了两声。

    我也附合的笑了笑,随后才言归正传起来,我说:“大诚哥你跟我说实话,林业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晚我走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你去送过他,所以你肯定知道,他肯定跟你说了!”我说着就自然而然的激动起来。

    “玫梅,我……我,我是真不知道,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是不是你那同学在乱嚼舌根头啊?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而且我一看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以后你最好少跟她来往。”

    听这话我简直愤怒了,也不顾得什么了,就厉声说:“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要听别人教唆才知道吗?那你把白玫梅看成什么人啦,弱智吗?而且人家韩冰是我的朋友,你凭什么说……?”我突然意识到韩冰在旁边,于是忙压低声音:“自己不喜欢人家就算了,还来管别人。”说完我就气愤的挂了。

    其实我也知道从他那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这一阵子我也一直在追问着,但他都是这样守口如瓶。把手机放进随身带的小提包里,边走近韩冰,对她这样解释。

    但韩冰却嘴一撇,有点阴阳怪气的说:“他是不是在骂我是教唆犯啊,教唆你来着?看来我以后还是别跟你走得太近,免得遭别人冤枉,骂我。”她说罢就要向前走。

    我忙拦住她:“别介,他也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嘛。”

    “开玩笑?开玩笑你干吗动气?其实像你这种美女有护花使者就够了,还要朋友干什么?”韩冰说着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见她笑了自己倒不高兴了,将拉着她的手一把放下甩开。她却笑得更欢了。

    当然我也更生气了,嘴撅得老高:“人家都这样了,你还笑。”

    她这才慢慢收起,但仍说:“你怎样啦,你不好好在这儿吗?只是你那马蜂窝可就糟了,他越是守口如瓶就越是证明有问题。不是我教唆你,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该怎么办?他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走,而就在这的某个地方,那等待他的可能就是几年或十几年的牢狱之灾,甚至是偿命。”韩冰直言不讳的说。

    这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全身上下都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差点身体都摇晃了,忙使劲站住,虽然这一阵子我也想了很多,脑海里也零零碎碎,或是若隐若现的闪过这些,所以似乎已有过这样的准备吧?但听韩冰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自己还是难以接受和承受。是啊,如果不幸被她言中了,那那……?我的脑子里一片雪花,就像小时候零点过后的电视一样,没有了任何节目。!

    我甚至感觉眼前一黑,身体感觉也在往下沉,突然又被一只手牢牢掺住,还听她着急的叫着:“玫梅!玫梅!白玫梅!你,你怎么啦,你没事吧?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你别这样哪?啊!”慢慢的,我的眼睛和身体才恢复正常。她也抱怨的将我拉起,说吓死她了,还说真的不能跟我说这些了。又心疼的捧起我的脸,两只拇指在上面滑了滑,说:“瞧,这脸都白了。不过我也就是个瞎猜测、瞎说的,你也别太相信。”看着她似亲人般的安慰着。我终于忍不住俯到她肩上嘤嘤的哭起来。

    她也将我抱得紧紧的,等我哭了一会儿了,才拍拍我,并带了点笑声:“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你那鼻涕眼泪就该流到我的裙子上去了,好几百块钱呢!要是被你这伤心的眼泪鼻涕弄脏了,说不定洗不掉,那不坏了,到时候你陪啊?”

    听这话我忙起来:“几百元?你不说几千吗?”

    “几千元,我一个打工的,我舍得吗?就算我舍得,那穿给谁看哪?呵呵……!我就想逗逗你怎么样?”说着她轻飘的钩钩我的下巴,随后逃也似的跑了。

    我当然得追追,并说你敢耍我!但明显没有那个心情,只跑了几步就停下来了。

    她也知道,所以也回来了,又傍着我走,看见我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眼泪,又伸手替我擦擦,并随手疼爱而责怪的捏了捏,说:“你呀,怎么这么爱哭鼻子呢?整个一个林黛玉似的,我也只是瞎猜测而已,你也别太当真了。其实我这人吧,挺爱胡说八道的,还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也喜欢把事情复杂化,有点庸人自扰吧?你就当我乱说一通好了,别太在意,最好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就出来,啊!”

    听着韩冰用贬低自己的方式来宽慰我。我很感动和感激,还有些惭愧,因为自己刚才还担心她会幸灾乐祸哪,真是觉得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我苦笑一下,说:“你别这么说,其实我自己也想到了,只是不敢确定,也不敢去想象这一切。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一定会等他的,无论是几年、十几年,还是几十年,我都会等,哪怕是偿命,我也陪着他一起。”我说得坚定而平静,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滴落下来了,因为想到了爸爸妈妈,还想到了他的父母。即便是牢狱之灾,他的父母也难以接受和承受的。我毁了他的一生,也毁了他们一家呀!我为什么要到这儿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出奇的痛!可能我的脸上也有所表现吧?

    所以韩冰望了望我,说:“你怎么啦,怎么脸色又变得苍白发青了,是哪里疼吗?你这样真有点吓人。我都解释了我是瞎说的,信口开河、信口雌黄的,你要我怎么作检讨啊?哎呀,跟你这种人说话真是麻烦又没趣。看来我以后还是不来找你玩啦,否则我说句玩笑话,你就认真起来,还瞎想半天,又这样说风就是雨的,那谁受得了啊?而且我还担心你被我这几句话吓得神经错乱呢,那我怎么担待得起呢?”韩冰似乎真有点生气了。

    我忙陪笑说:“好好好好,我不想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那你答应我别再想这些事了,每天都要开心快乐哦!”韩冰充满感情的搂着我。

    我也说:“那你也得答应我,有时间一定要过来看我,不然我就不给你画草图了。”我故意威胁说。

    她也故意一把将我推开:“好啊,白玫梅你也知道胁迫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她就故作摩拳擦掌状。

    我见此也跑了一阵。

    她想追但又没追的站在那儿,冲我喊:“喂,还跑啊?我可要回去了,晚上不知道还要不要加班哪!哪像你这么好。”韩冰嫉妒的撅起嘴来。

    我故作正经:“哟,你想过来做幼师啊?那也找小娟开开后门,说不定她也能答应的,要不我回去就跟她说说。”

    韩冰撇了我一眼,说:“你还别以为我做不了你这破幼师,不就是带带孩子吗,谁不会?难道以后还不生孩子了吗?生了自己多少要带一些时间的,所以这是女人的本职。”

    “我没说你当不了幼师,更没说你不会带孩子,我是说你要开后门的。”我笑着回来,又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对她说:“现在还挺早的,还不到四点钟啊!再陪我一会儿嘛,你不是说要加班也得晚上才加吗?好不容易才来一趟的,真是挺舍不得你的。”我语气有点撒娇的挽留着。

    韩冰则推开我,说:“你说话别那么肉麻好不好?假惺惺的。都快四点了,路上要一个小时左右,要是晚上加班我不得睡一下啊?只要你和你的小娟姐欢迎,我会经常来你们这儿蹭饭的。”韩冰笑着说。

    我也笑了:“好,保证有饭给你蹭的!”

    没想到她又说:“什么,你还真以为我来蹭饭的啊?”

    我则表示肯定的点点头。

    气得她直跺脚。随后我把她送到车站,还给她买了车票。她要给钱还给我,两个人打架似的。我想我这样是跟小娟学的了吧?我看着她上了长途大巴,还嘱咐她到了给我来个电话或信息。

    她答应着,也让我别想那么多,还说林业哥会没事的,让我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人想得太多,思考太多很容易变老的。你变老了,不漂亮了他还真可能不要你了。现在感觉男人都供不应求似的,倒是女人剩的多。”

    我忙望望身边有没有别人和车上,感觉有点难为情:“你还是个大姑娘哪!”

    韩冰则不以为然,仍旧大声说:“大姑娘怎么啦?大姑娘说实话犯法啊?何况我还没说别的哪!记得开心点啊!”她最后嘱咐道,当然她也没忘了让我多给她画了一些草图,给她发过去。我则调皮起来:“遵命长官,一定照办!”我也要她有时间一定来看我,顺利蹭蹭饭嘛,嘻嘻……!”她撇撇嘴,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肯定是在骂我呗。我懒得回应,再者车子也开了。我目送着它驶出了站才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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