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能够主动出面统辖各郡,首先自行募兵抵挡匪患。
在朝廷大军尚未抵达之前,至少要将乱象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朱并得到这样一个命令,却很难不往更深处想。
譬如说,朝廷是否有更进一步的收拢地方权柄之意,亦或者是对各郡太守过度自治不满,有意抬刺史以压太守。
还是,有什么其他更多的企图?
当然,更急切也是当前朱并必须要首先面对的,还是黄巾贼乱,若是不能平定贼乱,那后面想得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其实相比于邻近的青州、豫州,徐州的黄巾之患已经算是程度比较低的了,若是能够集街到全体徐州本土力量,靠着他们也自然能够抵挡得住黄巾的侵袭。
“后来”的陶谦奉朝廷之命出仕徐州,便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平定徐州黄巾乱,虽然那已经是黄巾大乱之后,那些曾经的徐州黄巾余孽举事。
说是黄巾贼,不过更像是打着黄巾名号的大股匪患,在没有外部支援的情况下,力量自然不可能比得过官面。
何况真正的百万黄巾在朝廷大军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了,况乎这些“余孽”?
徐州多山地,又有不少川流,有山贼水贼多是常事,除非真正做到吏治清明,百姓安居,那样就能尽可能减少,却也做不到根治,毕竟有些人的坏,也会坏得很纯粹。
而对于朱并而言,他在此次黄巾大乱中,所看到的自然是自己多年无望的仕途,又有了一个进身之阶,若是能够借此机会,多多表现出彩,那岂不是……
越到了动乱时期,有些人的不安分和野心反倒会越发强烈起来。
所以这一次对于徐州各郡县的邀请,朱并才会采取广撒网的原则,宁有错漏也绝不放过,反正都发了,至于来不来那是另外一回事。
“举棋不定,使君在为何发愁?”
刺史府邸中,堂阁前、槐树旁,两人相面而坐,正在对弈。
面宽眉重的朱并手执一枚黑子,却久久未落下,眉头深锁,似在失神。
闻言他恍然过后,失笑摇头道:“诸葛先生观察细致入微,却知我是在发愁?”
朱并对面那一人,气度儒雅、神情泰然,一副高端文士的样子,微微一笑道:“使君既不是在发愁,莫非是在相思?”
“哈哈哈……”朱并不由得大笑起来,顿了一会儿轻轻落下一子后,才正色说道:“诸葛先生以为,黄巾之乱,几时方平?”
“使君所问,是何处黄巾?”
朱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又沉默了下来。
是啊,何处黄巾?
起码在徐州这边,朝廷大军照顾不到,基本就是由他们先自生自灭,等到腾出手来再行解决。
当然这也是因为徐州之乱确实未触动根本,朝廷也有不急的理由。
所以,还是要靠自己……
“也不知道,那位战姬到了何处?”这时那位诸葛先生又微笑道:“不瞒使君,家中小儿听说了战姬故事,天天叫嚷着要见上一面,实在聒噪啊。”
朱并又不由得大笑起来,与诸葛先生调笑两句继续对弈,但心里同样也跟着有些期待起来。
所谓战姬,又会是何等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