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便是积功升迁最好的一个阶梯,对朱并如是,对徐州众人同样如是。
同时,关于刺史朱并对于甄姜的特别征募,也就是有别于别的郡县,只有朐县才指定某一人去,糜竺也一并说了出来。
之后甄姜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糜竺在好心和她多说了几句应了朱并征募之后的好处,比如说郯县乃州治,徐州刺史权重,那里能够获得消息的渠道更多,或许更有助于甄姜去寻找她另外两个姊妹。
作为谦谦君子,糜竺想到什么说什么,不仅不会因为想要留下甄姜刻意隐瞒,反倒会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而之后便连糜竺也不说话了,堂内气氛便似乎陷入凝固,大家都在等着沉思中的女子,等待她的最终决定,直到她终于自己主动打破沉默。
甄姜抿着唇,回头看了眼吴耎,又看了一圈堂内大多只有几面之缘的人,淡淡一笑道:“这些时日以来,甄姜姊妹承蒙各位大人照顾,感激不尽。不过自从我无极甄家破败以来,姐妹分离,相思难忍。
“我无视无刻不在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骨肉团聚、姊妹重逢。只是乱世潦倒,自冀州辗转徐州,寻回她们的希望也愈加渺茫。
“原本我也几近放弃,但是此次成功找回甄道,令我重燃希望。按糜大兄这么说,那朱刺史处能得到消息更多,我能找回另外两个姊妹的希望也就愈大,甄姜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其实在她开口说第一句的时候,大家便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
尽管心中不免失望,但比起他们只是“照顾”甄姜姊妹,甄姜对他们、对朐县可是有活命之恩,而且两次直接相救,可以说仁至义尽。
都是要脸的人,此时又怎么能说出强留的话来?
甄姜表情未变,继续说道:“甄姜知道,如今徐州黄巾阴云未散,朐县随时有可能再遭黄巾侵袭。我在此时离去,诸位大人或许会有不满,若真不幸言中,或许还会怨恨,但甄姜只能有所取舍。
“故……请恕甄姜无礼,愿受刺史征募。”
糜竺勉强笑道:“甄姑娘言重了,前面几次若非你站出来,朐县早便陷落了,何况先前我等也计较过,朐县如今的处境还算安稳,即便不能如甄姑娘那般横扫黄巾,拒之城外应当还是可以地。”
“是啊、是啊,”郭老也说道:“甄姑娘心肠好,我等却不能不知好歹。姊妹情深、人伦大义,怎可轻放,又怎么能去怨怪?”
众族长也只是附和,至于心里如何想就很难说了,倒是方超一个劲的点头,也不知道是赞同甄姜离去,还是赞同甄姜离去后他们有能力保护朐县。
吴耎一直默默在身后不说话,这时便也不顾别人怎么看,伸出手去牵住甄姜的手,仿佛要给她力量。
他知道甄姜这不是做作,的确是在意旁人看法,就如当初在铁家村的时候,被那恶妇铁心兰质问时候都不还口。
她会自觉承担责任,这是好品质,但却又会过多承担一些不必要的责任,这却不是什么好习惯了。
好在比起那种不识礼数、不懂进退的愚妇,这些族长好歹会做些面子功夫,也不会让甄姜太难过。
只不过回到糜府之后,她还得面对另一个更让她头疼的挽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