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接触这个圈子,当然也不知道时绥的身份,只是傅夫人三个字太抓耳,以至于她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在傅夫人面前勾引她丈夫,是不是太不把人放眼里了?”
明明是质问的内容,却被他用懒散无所谓的强调说出来,让女人以为他在开玩笑。
“傅少,你少打趣我了,傅夫人,她吗?”
女人转过身,指着背影僵直的时绥。
“你是吗?”
傅时聿没有回答女人,而是反问时绥。
她站着没动,片刻后,她转过身看向傅时聿,确切的说,是看向女人勾着唇道,“你有机会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自从恢复记忆后,每次见到傅时聿,她都觉得心里压抑。
她对他的感觉太复杂,复杂到她不想一缕缕去剖析,只想远离。
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身影,傅时聿的眼神如墨般深沉,他几乎同一时刻挥开了女人的手,掐灭烟头,大步追了上去。
将人堵在了包厢门口,他随后一推,没人。
于是连带着人一起推了进去。
“傅时聿……”时绥眉头深蹙,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傅时聿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明明已经说好了要离婚。
可是他只要一想起离婚后她就要离开去英国,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心底里开始抵触这两个字。
尤其看到她今天看到自己时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
傅时聿就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挣扎,而她却早已脱身。
心中悲愤,全部化为他握着她肩头的力道。
时绥受不住,吃痛道,“傅时聿你弄痛我了。”
这一声痛呼才让他稍稍回了神,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一些,但姿势未变,时绥也无法离开。
她现在整个人像是被他掐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觉得有些无力,“傅时聿,我今晚是又得罪你了吗?”
“如果是因为我刚才那句,你实在没理由生气。”
她停顿了下,“我和她说的也是事实,我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只要你有空,我们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几句话的时间,傅时聿已经冷静下来。
他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借着门外的灯光低头打量她的神色。
自从她车祸以后,他很少在她脸上看到笑容,就算在爷爷奶奶面前,那也只是客套出来的标准笑容。
也只有今晚,和安窈在一起的时候,她才真正笑了几下。
如此想来,她车祸醒来那个时候就恢复记忆了。
她的那些反常,性格反差,噩梦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那一声声“哥哥”如今也有了具体的形象。
他该生气的,也该爽快地好聚好散。
可想到以后她再也不属于他。
这种明明已经据为己有,并已经占有过一段时间,却要被重新抢走的滋味傅时聿的人生里不曾尝过。
以前的人生,他要么不曾拥有,要么就是拥有了别人再也想不走。
时绥是唯一一个得而复失的人。
他素来霸道,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对着时绥扯扯唇,“离婚协议要重新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