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敲了半天门,见她没有反应,也只好下楼,朝时经年和方茴摇了摇头。
“哎,你说这孩子好好的要离婚干什么?时聿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方茴倒不是舍不得傅家家世,而是傅时聿这个人除了口碑外,几乎挑不出什么错,对时绥也上心,不然不会帮时经年这个忙。
也不知道时绥到底怎么想的,她觉得自己还是要找个机会劝劝她。
时经年叹着气,原先他肯定是站在时绥这一边的。
但现在发生了这件事,他已经不好再有立场。
虽然他私心支持时绥的决心,但是这一次他也觉得,离婚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
时淮和他父母意见不同,他觉得只要时绥开心就好。
她选择离婚一定有她的理由。
他无条件支持。
时绥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如果不是安窈来电,她还会一直睡下去。
“窈窈?”
听筒里的声音带着朦胧的沙哑,一听就是刚醒。
安窈抽气,“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在睡?”
时绥抬手搁在额头上,让自己清醒了几分,淡淡地道,“嗯,晚上没睡好。”
“你和傅时聿怎么样了?”
那天她拜托安窈去探听傅时聿的行踪时,就已经全须全尾地告诉了她,安窈也被那个神秘男朋友竟然是傅时聿的哥哥这件事给震惊了。
知道她想要离婚后,才打了这个电话。
时绥沉默不语。
怎么样?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签好了字,马上就会打电话通知他去办手续的时间了吧。
安窈感觉到她心情不好,于是提议,“晚上去喝酒吧?借酒消愁。”
时绥本想拒绝,但又觉得可能会是个好主意。
至少等傅时聿通知前,她可以用酒精麻痹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和安窈约了时间和地点后便起床下楼。
时淮这几天休假在家,看到她终于走出房间时也彻底放了心,立刻鞍前马后的一顿讨好,下午又拉着时绥一起打游戏。
玩了一下午游戏,时绥的心情倒也是真的好了几分。
于是在去“夜色”前,她认真地化了个浓妆,穿上了贴身的连身闪片短裙,打扮成了一个不认识的自己。
也许这样疯起来就会没有负担。
时淮看到她这身打扮惊了一瞬,立刻从沙发里跳起来,“你去哪,我也去。”
于是时绥多了一个跟屁虫。
到了夜色,时绥打发时淮自己去玩,自己和安窈喝酒聊心事。
“你要回伦敦?”
安窈惊道,她下意识反对,“可是我都回来了,你一个人在那边不孤单啊?”
时绥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我喜欢独处。”
“可是……在北城我们就能天天见面……”安窈声音渐渐弱下去,她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时绥的事业在伦敦已经小有起色,虽然她消失了一年多,但是她的影响力仍在。
一年多的时间说长并不长。
“你真的要和傅时聿离婚吗?其实我觉得你和他真的很般配,我没见过傅靳南,反而是你和傅时聿的cp粉。”安窈渐渐喝得有点上头,说出的话也更直接。
时绥喝了一口酒,也没说什么。
这时,又上来一个敬酒搭讪的男人,时绥皱着眉拒绝,安窈也朝男人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走开,烦不烦人,长得这么磕碜还学人搭讪。”
时绥要捂她的嘴也来不及了。
男人见自己不仅被拒绝,还被态度恶劣地损了一通,心火冒起,加上他喝醉酒没有丝毫理智可言。
也可能是借着酒装疯,直接骂出了口,
“穿成这样来这种场合不就是卖的?装什么清高。老子还就摸了怎么着吧。”
说着,伸出咸猪手就往时绥胸口摸。
安窈拿起酒瓶子就往男人头上砸,眼看着就要碰到,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男人的手接过了安窈手中的瓶子。
陆城阳朝安窈眨了眨眼,“小姑娘脾气这么爆!”
安窈白了他一眼,“你谁啊。”
陆城阳脸色一僵,“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丑男人,不记得。”
陆城阳,“……”
懒得和醉鬼较劲,他转身让人把醉酒的男人架走,又对着时绥道,“他在那边,你不过去打个招呼?”
陆城阳指了一个方向。
时绥看过去,之间沙发里的男人,长腿交叠,姿态慵懒地看向这里,明明眼里没什么情绪,可时绥就觉得,他眼神里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