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在这样直白的视线中时绥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了。
“你在哪里听来这些传言?你既然嫁给了时聿,有什么事为什么不亲自问他?夫妻之间最忌讳猜疑。”
老太太几乎没给时绥面子,“所以你是认为我们为了老二,让老大冤死了?”
时绥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觉得喉咙干涩,竟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原以为你这孩子至少是真心待时聿,如今看来,也是听风就是雨的人。”老太太脸色不好看,教训起来也有些重,虽然看着眼前这张发白的小脸有些不忍,但还是忍不住冷淡了语气。
时绥被训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这三个月来,老太太对她和颜悦色,很是疼爱,所以让她误以为老太太就是个面慈心善的。
老太太确实如此,但作为傅家曾经的女主人,又怎么会是软弱的性子?某些方面不仅强硬,人也是护短的。虽然时聿后来才来傅家,比起靳南来,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毕竟存了愧疚,况且这么些年相处下来,又是亲孙子,感情也早就回来了。
她自然听不得别人怀疑自个儿孙子,就算是她喜欢的孙媳也不行。
时绥垂着眸,没有任何反驳。
她心里早就明白,自己什么也问不出来,问老太太也只是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果然,对于这件事,两老都是讳莫如深的。
提一个字都不行。
然而这是这份强硬的态度,让时绥心中更加的窒闷起来。
老太太见她挨了训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的气也散了,语气也柔和起来,“不要怪奶奶生气,而是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听也罢,若是被时聿知道了,还不得伤心死?”
时绥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是干巴巴的,“我只是听说了问问,对不起奶奶,下次不会了。”
老太太点头,也没在说什么。
时绥却因此更加的沉默。
连问一下都不行,不是更显有问题了吗?
时绥不知道这几天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眼看着过了老太太生辰就是一审,到时候公开,时淮也会受到波及。
这些天她一直处在焦躁之中。
可她再怎么纠结,时间就到了老太太生辰这天。
时绥几乎是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的灯,一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直到身侧传来傅时聿的声音,“时间不早了,起来准备下直接要去酒店。”
时绥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就是老太太生日了。
她立刻从床上坐起,待了几秒,才发现傅时聿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时绥下意识抚着脸侧,“怎么了?”
傅时聿扯了扯唇,情绪不明地开口问了句,“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话问得突然,时绥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反问,“说什么?”
一大早就怪怪的。
让时绥说不出来的有些心慌。
这一周时间大家各过各的,虽然回了南苑后两人又睡到了一张床上,但是傅时聿每天回来的都很晚,每次都是时绥睡了他才回,到了第二天一早,时绥醒了他已经上班了。
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
案子也一直没什么进展,时绥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步的准备,所以一切都是不动声色的。
今天早上应该说是两人这一周来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了。
只是傅时聿晦涩的眼神让时绥心头蒙上了一层灰,
为什么他会是这种眼神?就好像洞悉一切似的。
她正揣测着他的心思,傅时聿却像没事人一样,收起了表情,淡淡地道,“帮我打领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