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吗?
傅时聿冷眸凝睇,一张俊脸像裹了寒霜,丝毫温度也无,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时绥,你太让我失望。”
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从她身边直直地走过,大步离开了书房,随着摔门声的响起,时绥才意识到什么,跟着追了下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院子外引擎声响,一辆跑车很快消失在别墅区。
时绥猛地转身跑回房间拿手机,慌乱地找到傅时聿的号码,拨了出去。
一声接着一声的忙音让她彻底冷静下来。
找到他又能说什么?
告诉她,其实她一直在和沈蓁做交易,嫁给他是为了接近他查证据,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
时绥讨厌这样的自己。
软弱,优柔寡断。
别说他现在对他失望,她何尝不厌恶这样的自己呢?
凌成周并未折回宴会现场,让司机带着他绕着护城河转了几圈,等时间差不多了才转回凌家别墅。
他疲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司机已经下了车,他一个人坐在后座发着呆。
他突然发现他厌倦这样的生活。每日周而复始,枯燥的令人乏味。
四个月前时绥离开他后,他为了让自己迅速在北城站稳脚跟,能够和傅时聿比肩,不断地出入各种权贵场所,经营着各方面的人脉,甚至喝酒喝到胃穿孔。
夜深人静之际,周围还有谁?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用心爱着的人也不见了。
他这才发现,什么意义都没有。
爱着的人不在身边,可以活,却无法再开心地活,每天像行尸走肉。
想看到她,可看到她幸福时嫉妒又痛苦。
嫉妒她离开自己也可以幸福,痛苦能给她幸福的不是自己。
如此周而复始,病入膏肓。
凌成周也觉得自己生病了,药引子却只有时绥可以给,身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极度不满,凌家那栋别墅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困住了他的手脚,让他想要逃离,却又不得不回到那里。
逃离再久,总要回去。
凌成周灭了手中的烟,推门下车。
这时,前方突然射来一道强光,跑车的引擎声停下,大灯下照出了来人颀长的身躯,只见那人大步而来,没几步就走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大衣领子,将他抵扣在车旁。
凌成周面对突如其来的掣肘并未慌乱,而是皱着眉看向傅时聿,
“傅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时聿英俊冷漠的脸此刻犹如刀锋镌刻,语调里没有半分的余地,全是警告,“凌成周,如果你还想在北城待下去,从现在开始,离时绥远一点。”
他的手用了力道,压得凌成周胸骨一阵阵的疼。
可凌成周却似毫无所觉,脸上浮起从容的笑,“我离她还不远吗?已经亲自把她送给了你,你还要我远到哪里?”
傅时聿戾气顿起,胳膊肘继续用力,凌成周有种错觉,他只要再用一分力,自己的胸骨就要断了。
可他并没有求饶。
时绥已经很看不起他了,他不能再让她看不起。
此刻面对这样的凌成周,傅时聿除了武力发泄,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将凌成周拽直,拳拳到肉,直到凌成周瘫软地倚靠着车门,缓缓地坐到地上,原先那张俊脸已经面目全非。
傅时聿蹲下身,面对着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
他伸出后,拍了拍凌成周的脸,语气如寒冰刺骨,“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在她旁边转悠,你看我怎么收拾凌氏,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凌成周呲着满口的血,笑得瘆人,“只要你打不死我,我就还会出现在她身边,你信不信?”
傅时聿挑着眉,“你试试。”
言语中的不屑简直又像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傅时聿终于出了一晚上的恶气,整了整衣领,转身往车子那边走。
凌成周眯着眼看着那道身影,吃力地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110的号码,
下一秒,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要报警。有人恶意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