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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董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笑着说,“真像一家三口。” 以后他们有了孩子应该也是这样吧。
沈知意捏捏小孩胖乎乎的脸蛋,“就是一家三口呀,是不是?”
“嗯嗯1段佳泽重重点头,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心里美得不行,晕乎乎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真羡慕他舅舅!
婚礼到下午散场,只有亲近的朋友还没走,段佳泽从他舅舅那里撒娇卖萌得到一个留宿的机会,趴到沙发上发朋友圈。
他不怎么会写字,所以只发了几个表情。
很快,他法国的朋友评论问他新娘是谁。
本想说这是他舅妈,不知道为什么,段佳泽突然机灵了一把,在底下回——是我舅舅的妻子。
同样的含义,却用了一个迂回的措辞。
晚宴过后,庭院里放了半个小时的烟花,沈知意仰脸看了会儿,想起曾在缪斯号上看到的那场烟火大会,她那时还以为只是巧合,后来才知道那天并不是烟花大会的日子,那场烟花准确来说是为她放的。
裴彧做很多事,却很少让她知道。
“知意,”傅颂之摆脱醉酒的秦放走过来,与她隔了段距离在落地窗前站着,“虽然在今天说这些不太吉利,但还是想提几句,你今天正式成为裴太太,就绝对不要再后悔。”
他眼神沉静,“裴哥儿受不住的。”
沈知意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们都知道裴彧爱她,爱得不留余地,都觉得裴彧爱沈知意要比沈知意爱他更多。
“我不会后悔的,”沈知意看着又一簇烟花绽放,平静地说,“你们或许不会相信,我爱裴彧并不比他爱我少,我是个在感情上很谨小慎微的人,一旦决定同样不给自己留退路。”
她微微笑了下,“我会好好爱他的。”
她自己清楚,之所以能把话说得这样肯定,是因为裴彧给她的爱太多太满,没有一丝空处留给怀疑和不安。
大厅里响起悠扬的舞曲,几人舞步轻移,在窗外不停绽放的烟花背景下缓缓共舞。
沈知意提了提裙摆,握住裴彧伸来的手,“我跳得不好。”
“没关系,”裴彧垂眼,一只手扶到她腰间,“我们慢慢来。”
外面的烟花逐渐消弭,一墙之隔,温暖的大厅内钢琴曲换了一首,应和着寂静的夜色。
秦放醉意半消,靠着沙发醒神,对傅颂之说,“我挺怕的。”
怕什么?
怕裴彧得意后又失意,他这人跟旁人不同,太骄矜,碎一次就拼不起来了。
这一点是很像他母亲。
傅颂之给自己倒了杯酒,指了个方向,示意他去看,“有沈知意护着呢。”
秦放抬头看去,空旷的大厅里,这对新人十指相扣,缓缓挪着步子,随着钢琴曲轻动,沈知意仰着脸,似乎在与裴彧说什么,后者听完,很淡地勾唇,俯身吻她的眉心。
沈知意笑了,靠在他怀里,很短暂的一个停顿,是个隐晦的吻,印在裴彧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