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我可不想还没救到人,自己先栽了。要说,孙御医果然不愧国之大医,这各式迷药的方子可真是门清啊。
我为殷梦慈预备了一剂散药,散于空气,只要她呼吸,就会被迷倒。倒进地牢约半个时辰,想起孙御医说常人盏茶即可昏倒,但殷梦慈不同凡响。我坐在地牢边,心里不停苦笑,我这般算计她,不知她会不会更恨我了,爱是肯定不会的了。
“大人,让我下去吧。”黑全见我要下去,急忙请示道。
我微微一笑,掩饰自己的心事:“不用了,我比你了解她。你在上边接应,后门安排的马车预备好了吗?”
“已经照大人吩咐预备好了,没人知道是我们安排的。前门的马车也到了。”黑全道。
“好,放我下去。”我含着解药,被他们一点一点放下去。
踩在实地上,激动地望着石床上俯卧的玲珑身影:“殷梦慈,梦慈……”我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切切呼喊着,一步一步靠近她,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地底昏暗,看不清她的状况,我的手颤抖着伸向她的肩膀。忽然,一股幽芒乍现,我一喜一惊,就算有了预备,仍被她的功力吓了一跳,我相信孙御医一定不会夸张药性。脖子上的手缓缓收紧,我能感觉到殷梦慈眼中闪烁着奇光,也许她也没想到是我。
我心里暗叹,她不说话,恐怕是不想呼吸到空气中的迷药。还好,我一直对她很有信心,她是最厉害的。
“无耻……”殷梦慈平静的怒骂声传来,她也没想到我还留了一手,一只沾满迷药的银针悄无声息的在我巫术运用下刺在她身上。
“你想干什……”我接住她无力的手,顺手环抱住她下滑的身体,也许除了现在,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亲近她了,我久久的拥住这熟悉的身体,心中无限悲凉又无限欣喜,“梦慈……”
“大人,大人,你还好吗?”上边的黑全等不及了,见我久久不见反应,怕我出现什么意外,呼喊着。
我看不清殷梦慈的脸,我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按承诺我已经被你杀了一次,现在除了喜欢,我一点也不欠你的了。”我使劲眨眨眼,斩断泪水,对上边道,“好了,拉我们上去吧。”
辞别典吏,出门坐上马车往回走没多远,一人拦住马车,我从帘缝一看,心里舒了口气,踏实了。
“杨树和,你拦住大人的车想干什么?”黑全喝问。
“你家大人清楚,他答应过我什么,你让他出来自己说。”杨树和板着阴沉的脸。
“放肆……”
“黑全,不得无礼!”我掀开车帘,“杨大侠是我的朋友,你要以礼相待。”黑全闻言束手一边。我看向杨树和道:“杨大侠拦住我,不知是有什么事?”
“你曾答应过我的事,莫非忘了?你刚才去大牢干了什么?是否见到了加百列?她……是否在你车上?”
“杨大侠,我身为钦差视察大牢也非常正常。”见杨树和有些恼怒,继续道,“我也确实想着杨大侠的事,想要见着加百列,甚至带出来交给你。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杨树和本来松弛的脸色又是一紧。
“可惜我迟了一步,已经有人先我一步带走了加百列。可惜,可惜。”
“你胡说!我几日监视打听,并未听说加百列被释放,怎么可能如你所说?除非……”杨树和怀疑地看着我的马车,“让我看看你的车厢。”
“杨大侠,你这太过唐突了吧。虽然你帮过我,也不该如此无礼?”我佯装怒道。
“……我只求看一眼,这一眼看过,我们之前的人情一笔勾销如何?”杨树和道。
我装作为难,哀叹数声,终于在他的坚持下,为他打开车帘,里边确实有一人,一个女子,不过……
“这,这是谁?”杨树和不敢信般问道。
“这还需向杨大侠解释吗?我早就说了车内没有你要的人,你既然不信任我,我也与你此时两清了,请你让开。”我表现出一个不被信任的朋友的怒意。而车内是黑全早就找来的丫鬟。有这么些时间拖延,就算杨树和反应过来再去调查,一时也无从调查了。除非他真的想断送杨家列祖列宗的美名,与官府作对。
“冒犯。”杨树和对我抱拳以示抱歉,疾步返回威天大狱那边。
“走吧!”我遥望了一眼,上车返回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