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热讽及惩罚,我拉着两个石锁缓缓走在校场当中,汗水顺着头背往下,流过伤口,滋啦一下浑身疼的颤抖。
“打摆子了,打摆子了,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周围还传来对赌之声,赖二甚至跑到我面前说些下流话,我不理会,光天化日他也不敢对我怎样,不过他在我心中已是死人。
“集合!”本部校尉胡勇陪着一位将军。
“奉骁勇将军令,胡人异动,命军中做好迎战准备,随时迎敌护土。”周围闻言一片喧哗之声,我突然想到明日拂晓就是胡人进攻之时,身形微动,旋又止住,不说我人微言轻无故说此消息恐怕被人当做奸细,更何况这些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肃静!”校尉胡勇大喝一声,“我部听从上命,随时上城迎敌。”那位将军满意的点点头,骑马奔出校场,校尉胡勇相送而去。
随着他们离开校场瞬间炸锅。有兴奋者也有恐惧者。有质疑为何是骁勇将军令,名不正言不顺者,也有拥护者。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显然虽然他们早有准备,甚至大部分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但对此次胡人与朱雀之战仍然担忧。
不多时,胡勇校尉骑马回转:“肃静!将军之命诸位兄弟已经清楚,修整刀兵甲盾,准备迎战。”
“吼!”一声怒吼之声直上云霄。下午便自由活动一般,人人甲衣上身,磨刀搓箭。
我也分到一套甲衣,一面圆盾,一把长刀一把短剑。古乐指导我穿好,在我身上拍了怕:“上了战场便是兄弟。”我不应声。
一夜未眠,不只是担忧即将到来的战事,还有吴家人与江潇潇。
咚咚咚,启明星亮,急促的鼓点从高处传来,接着校场传来急促的锣声。
“起营,备战!”
“备战!”
“……战!!”回音环绕,莫名地有些苍凉。
舍内士兵听招起身,全员寂默,披甲束武站成一排。
“甲十三房全员准备完毕!行!”古乐监视一遍,高声肃道,当先向校场走去,其他居舍也同此一般,汇合校场,排列齐整。
“先锋营破敌骑骁集合完毕。请校尉示下。”翼卫护军成严清点完士兵对校尉报告。
“废话不多说,胡人犯我朱雀边境,欲我朱雀国土。兄弟们该当如何?”
“杀。”
“好,杀!起行,上城墙。”校尉胡勇领军急奔城垣。
我们校场就处在西城墙内,当年武帝设计建造威天城时,西城墙修成三阙三栈,三阙为三军指挥,三栈是三道从低到高、从外到内的城垣防线,互相照应。
我们这一军汇入中军先锋后暂居中栈,前栈已与胡人拼斗起来,整个天地火光漫溢,让人几乎忽略晨曦已升起了。
滚滚烟尘,杀声震天,虽然间隔数十米,仍被第一线战场所震撼,弓兵一轮一轮远射,箭如暴雨汹涌;投石与强弩频频,远射敌阵;滚木与焦油配合专打扑到墙根的胡人猛士,枪兵、刀兵不动如山,但有敌军登上城墙,必被数把刀戈加身,一时,胡人也毫无办法,伤亡颇重。
这让我觉得胡人不过如此。
“中栈备战,听鼓汇前。”高台传来令号。
我们跟着胡勇校尉顺着每隔百米一道的城栈有序向前栈汇聚。我不由有些紧张,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战场,刚才在中栈感受还不真切,越近那股血与火的味道冲鼻而来,惨叫与兵刃入肉之声充满耳腔。心脏狂跳起来。
“安心,听令行事!”背后一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勉强的点了点头,扑面而来的血液与焦灼味道完全堵住了我的嗓子。
“什伍一垛,校尉领令……”命令在无边的刀光箭雨中清晰传送,我却没法静听,跟随古乐到了一处垛口,向外张望。
城外密密麻麻,胡人汹涌而来,城下尸体如山,油火高旺,一股令人欲呕的肉臭向上飘散,随之而来的还有胡人狰狞的面目。
为克服护城河与城墙高差,胡人准备了载满圆木的大车,分散着向城墙推进,也可用作箭挡,只有投石落在上边才稍有用处,不过投石缓慢击中全凭运气,胡人木车似乎专门演练过阵型,令城墙上重武器极其难以奏效。
胡人一到城下,便涉河而过,仿佛不知苦痛,穿过火海,一心向城墙扑来,也得亏城墙坚固平滑,只有少数人不知借用何种能力直上墙头,但刚一露头,就被数柄等候多时的利刃加身。也有威猛胡人士兵不及处理的,护军校尉等武力高强的及时支援,务使敌人不登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