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本来有些为淑妃担心的,可见老祖宗只是盯着她额头的刘海看,放心的同时想起什么,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老祖宗可是疑惑淑妃为何留这么厚的齐刘海?”
“哦,你知道?”太皇太后闻言看向皇太后。
皇太后看着何茵茵眼神怜惜:
“我之前也好奇过,你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哪个不爱俏,都是露出额头,或薄一点的齐刘海更显得娇俏灵动,可她却为了一句话留了十年厚刘海,真是比我这把老骨头都固执。”
“哦,什么话?”
太皇太后目光再次回到何茵茵脸上,
只是这次的审视狐疑少了些。
何茵茵提起的心悄悄放下,
她抿了抿唇道:
“话要从臣妾五岁那年说起,因为臣妾贪玩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额头磕在了石头上,当时不仅红肿,还磕破了皮留了疤,虽说好了后疤痕就没了,可当时臣妾爱美,非要让嬷嬷在额前剪了一个厚刘海遮住,想着这样就没人看见那个疤了,但那日额娘看了却夸这样显得更加乖巧……”
说到这,她顿了顿,低下头道:“从那之后臣妾就一直留着厚刘海。”幸好早已备好说辞。
太皇太后默了默,心中狐疑打消,面色和缓些道:
“是个好孩子。”可下一句却话音一转:
“这好孩子规矩都好,你以前规矩就好,以后也要继续好下去,咱们这大清后宫处处都讲规矩,礼仪有规矩,说话有规矩,就连雨露均沾那也是规矩,你作为后宫嫔妃最重要的就是牢记各种规矩,可晓得?”
何茵茵眼睫轻颤,规矩两个字自魂穿后就被她刻在了灵魂深处,靠着它才压住了作为现代人的思想,她比谁都理解深刻。
“臣妾晓得了,多谢太皇太后教导。”
太皇太后人老成精,敏锐的察觉到淑妃在说这句话时真心实意,没有一丝勉强敷衍。
心中不满稍减,可该有的敲打却不能免。
于是她欣慰的拍了拍何茵茵的手道:
“你这孩子果然不负皇太后的喜欢,哀家看了也喜欢的紧,听说你还格外爱看书,知书达理好啊,正好九月初九重阳节要到了,你这段时间就静心在寝宫里帮哀家抄几卷经文,想来凭你的诚心,今年的祈福经文效用更好。”
前面是语言敲打,后面是行动敲打,瞧静心这个词用的多精妙,变相的禁足,表示这段时间不可出门也不可侍寝。
不然就是没诚心,抄写的祈福经文效用不好!
这下殿内本来有些失望的后妃们又打起精神了,睁大眼睛准备看着淑妃娘娘怎么应对。
何茵茵当然有“诚心”,非常有“诚心”,昨儿她就让小草把畅春园这段时间兴起的谣言送上了康熙的案桌,且表现的很忧心,而算算时间也该下早朝了。
这时她耳朵微动,立刻低头小声道:
“能为太皇太后抄写经文……”
“什么经文?”这时门外康熙一身常服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殿内其他后妃看到皇上来了,纷纷用最优雅好看的姿势福身请安,可康熙目不斜视一眼都未看,然而却在进门时就第一时间把何茵茵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无事,这才放心。
太皇太后神色不变,只放下了何茵茵的手,再次转起佛珠,笑眯眯道:
“这不是重阳节要到了,哀家就让淑妃静心在寝宫里抄几卷经文,到时用来祈福,也算是一种修行。”
康熙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行了一个礼后,随后撩开衣摆,坐在宫人新添的椅子上,闻言他看向站在太皇太后跟前低眉顺眼的何茵茵,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手不觉摩挲起红翡指环,淡淡道:
“重阳节用经文祈福是习俗,而能为老祖宗抄写经文也是淑妃的荣幸。”然而不等众人心喜,他下一句却话音一转:
“只是朕到觉得这抄写经文本身就是个静心的过程,除此以外也可以去畅春园四处走走,动静结合不失为一种更好的修行。”
太皇太后转着佛珠的手一滞,其他人心里也不平静,不就是暂时待在澹宁居抄几卷经文,
皇上这就心疼了?
何茵茵虽然没有抬头,手中的帕子却攥得紧紧的,显然内心不平静。
康熙说完却淡定自若的端起茶盏,正要喝时,余光瞥到下方还保持行礼动作的嫔妃们。
“都起来吧!”
“谢皇上!”
惠妃坐下后,看了眼不说话的太皇太后,心思电转,拿着帕子掩住嘴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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