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投影的消散也就不足为奇。
“我们走吧,回去把南极极区的分布位置与你们勘测的地理图给我。”陆离不作任何停留,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飞快,后面的三个人连忙追上,其中康宏站的站长马里奥大喊:
“陆离教授!等等我!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极光与树枝的投影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那节树枝和龙族有关,用科学无法解释。”
这个回答彻底熄灭了马里奥·加图索那颗求知的心,龙族物品的确无法用科学解释。近些年虽然有人尝试用科学解释言灵,地水火风四大系都能和科学沾上关系,但是血系源流来源于黑王尼德霍格,比如‘时间零’就无法解释了。
什么是时间?时间的长短与快慢如何界定?什么样的科学仪器能放慢时间或者影响人类身体对于时间的感知?
或许科技再进步一千年,才有可能揭晓这个谜团。
四人原路返回。
格林尼治时间9月15日下午15时28分42秒,四双长靴在冰层上面的浮雪中留下了脚印。
远处依稀可见康宏站火车车厢一样的建筑横列在冰原上,在他们的头顶寒风呼啸,雪花足有指腹大小,从天空的某一点裹着风扑面而来。
回来的路上飘了雪,还刮起了寒风,幸好没有从迅速升级到恐怖的暴风,否则今天他们就无法返回基地,只能凭借帕西的无尘之地寻找冰洞等待暴风的结束。
即使这样,返程的时间也比出发要多浪费了一个小时,体力不支的马里奥与卢卡在一路上歇息了好几次,才储存够充足的体力。
他们的胡须上冰霜遍布,毛绒的帽子上沾满了白色的痕迹,从远处看就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暗淡的天空颜色与恶劣的天气让这支小队的心情不太好,去时欢声笑语,归时却因为无功而返没说一个字,气氛压抑得可怕。
没办法,马里奥·加图索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看到的树枝竟然是一道投影,还是持续如此长时间的投影。
这是他的过错,又不是他的过错。
毕竟他总不能一直守护在冰川断层前,守护着这节树枝。放眼整个南极,谁能轻易破开那些冰川取走这个东西?
再说了,也没必要啊!
“天要亡我,非战之罪。”马里奥不由得想到了忘记从哪本书上看到的文言文了,用在这里特别贴切。
这一路上他都在用余光偷瞄陆离,生怕这位心情不好的“祖宗”大开杀戒。
陆离自然能发现偷瞄他的目光,但是没有心情理会。他的确有些不愉快,但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跟康宏站的队长置气,一路上之所以沉默,是在思考用什么办法快速找到树枝。
毕竟南极也是一块大陆,虽然极区能够缩短寻找范围,但估计仍是耗时不短的一项工程。别等到找到树枝返回卡塞尔学院的时候,正好赶得上几位学生的毕业典礼。
“真冷啊……”
距离康宏站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时,卢卡忽然搓了搓自己的脸。
他是这支队伍中血统最低的那个人,由于长时间的跋涉,嘴唇已经呈现了赤紫色,身体僵硬到连手指都弯不过来,只能机械地搓着自己的脸蛋,企图通过摩擦来生热。
陆离看着挎着背包向前挪动的卢卡,他的身体上好像被压了一块看不见的石头,根本不像行进而是某种艰苦的徭役,说道:
“别搓了,我回去给你们制作几瓶抗寒的炼金药剂。”
淡漠的声音从风雪中传来,让剩余的三个人全部精神一震,两位好朋友吵架之后赌气谁也不理谁,证明余气未消。当双方无论是谁先开口,都代表着这是破冰的一种信号。
“他不生气了?”三人来回用眼神传递这样的信息。
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卢卡与马里奥立刻觉得不冷了,刺骨的寒风算什么?他们甚至想脱下衣服在雪地里跑两圈!
他们加快步伐,终于在风雪越来越大之前进入了营地。
两辆红色大车的货箱门开着,这是陆离与帕西在冰原上代步的工具,里面满载了新鲜的物资。
“真是的,也不忘记关好门。”马里奥缓步来到车后,准备为自己的队员进行收尾工作。
可当他无意间向车厢内眺望一眼时,整个人惊呆了,手电筒中圆形光斑的扫视让马里奥看到了摆放整齐的物资,一动不动地保留在原处。
“这帮懒鬼连物资都没卸?连新鲜的橙子都不吃了?”他张大嘴巴,风雪瞬间灌了进去,让他连呸了好几口。
“别惦记你那个破橙子了。”
陆离的表情无比凝重,环顾四周,“我在康宏站内只听到了我们四个人的心跳与呼吸,其他人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