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平日里你的衣衫多是玄色、鹰背色,黑黢黢严肃得很!这是麒石色!我觉着更趁你!真好看!嘿嘿……你喜欢吗?」
「喜欢。」泫宸魈毫无犹豫回应,宝贝似的轻抚衣衫,生怕弄坏一般。
他爱不释手的模样尽数落入风水清眼中,粲然笑颜更添满足,想着恰好趁此时机将有孕之事告诉他!
好事成双嘛!哈哈哈!
「阿魈!我还有件喜……」
「启禀殿下!皇上急召您入宫!」
风水清语落半句,倏然被裴刈的焦灼之音截断!
她滞神少顷,不禁于心内暗忖……
夜已至深,宫门早早下了钥,这个时辰急召,想必此事定然间不容发,兹事体大!
她抬眸,不出意外地瞧见魔王眉宇紧绷,唇角凝固。
风水清婉然一笑,踮起脚尖将那双剑眉轻柔抚平,「阿魈,今日是你的生辰,可不要皱眉呀!我的阿魈笑起来最好看。」
「可是……」泫宸魈将她搂在怀里,鼻尖探入她馨香颈窝,贪恋地嗅着,「为夫还想抱着你就寝,想陪在娘子身边。」
「嘿嘿嘿……」他的气息拂在脖间很痒,风水清歪头蹭了蹭,笑着推开他,「快去吧,皇上还在宫里等着见你。」
「嗯……好。」泫宸魈依依不舍抬起身子,疼爱地吮吻她半晌,缓步离开。
直至瞧不见魔王挺拔俊硕的背影,她才用手覆上小腹,悄然轻语:「等爹爹回来,娘亲再将你介绍给他好不好?」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
许是有了身子,风水清更加怕热,只有开个窗缝,吹着习习夜风,方能安睡。
加之她心内存事,难以入眠,这会儿她正躺于榻上阖眸假寐。
忽然,鼻内漫入熟悉气味,她睁开双眼,入目是泫宸魈隐露愁容的俊朗面庞。
「阿魈,你回来了。」
「嗯,怎么醒了?可是睡得不安稳?」泫宸魈将她搂在怀里,深深吻她光洁额头。
「嗯
嗯……惦记着皇上为何这么晚见你,究竟出了何事?」此言问出口,风水清瞧到魔王双眸……仿若蒙上一层晦暗之雾,难抑焦忧。
「浔江城发来密报,四哥被暗杀,三哥重伤。方才父皇急召我入宫,便是要我去浔江城调查此事。」
「三哥重伤?!」
风水清心头一紧,眉心骤蹙,「三哥有危险,我们必要竭力相助!好端端的赈灾抚民,怎会遭暗杀?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嗯,所以我必须去,现在就要启程。哎……」泫宸魈轻声叹息,醇冽嗓音携满眷恋,「让我好好抱抱你,抱抱我的小姑娘。」
他这一走,他们至少要分别三五月,风水清心头发堵,环住他腰身,蚊声嗫嚅:「我能随你一同去吗?我们……」
「不行。」泫宸魈果断拒绝,语衔疼惜:「那里洪灾袭城,危机暗伏,还闹着疫病,岂能让你踏入险境!」
言落,泫宸魈抬起她下巴,吻得隐忍而克制,心间酸涩无比。
他们新婚不过四月余,他只想在她身边好好守着她,每日见到她。
可是……三哥重伤,性命垂危,他岂能置身事外!
「阿魈……」风水清抬手,覆上魔王侧脸,指腹间的摩挲同样不舍而依恋,「那好,我在家中等你平安归来……」
泫宸魈扯开个苦涩笑容,「嗯。」
王府内灯火通明,风水清也起来帮着魔王收拾行装。
瞧他换了身衣衫,她不解问道:「为何不穿我送你的新衣衫?」
「那是娘子送我的礼物,是我的宝贝。路途遥远泥泞,会将衣衫弄脏,待为夫回来再穿。」
风水清赧然而笑,为他拨开遮住长睫的碎发,「那……送礼物之人是你的什么?」
泫宸魈一怔,唇角绽旋无双柔涟,眉目间亦被深情浸染。
他拉起她小手,置于心脏之上,认真作答:「送礼物之人,是驱使此处跳动的唯一力量。若世间没有那个人,此处的跳动便会停止。」
「阿魈……」
风水清本欲开个玩笑,却换来如此挚情的答案。
她明白,是因她的魔王待她之时,永远真诚,毫无保留。
她眼眶没出息地发红,扑到魔王怀里,「阿魈,到了浔江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身体,不许逞强。你要快点回来,不许受伤,好不好?」
「好。」泫宸魈轻柔捧托起小姑娘脸庞,吻去她羽睫上垂坠的泪滴。
「乖,不哭。你也要按时用膳,不许贪凉,夜晚就寝不许开窗。若是在王府待得烦闷,便回风府住些日子。事情结束,为夫即刻动身赶回来。」
「嗯……」
因事发突然,迫在眉睫,泫宸魈未安排车轿,而是御马疾行。
二人难舍难分地告别半晌,泫宸魈才纵马消失于幽幽夜色中。
风水清立在王府门口,踮起脚尖望眼欲穿,直至彻底瞧不见他的背影,才转身往回走。
春枣立马迎前搀扶她手臂,生怕她摔着绊着,耐不住问出心内疑惑:「王妃,方才您为何不将有喜之事告诉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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