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男人好脾气的叫着,“旋旋,跑慢点,别摔了”。
旁边女孩的母亲,声音很大的吼着:“王子旋,你再跑妈妈就不要你了!”声音听着很有气势,把小姑娘也唬住了,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看着爸爸。
余招弟却清楚的看见那个母亲脸上的焦急担忧,因为小女孩光顾着回头冲她们乐,没有看见不远处缺了一块的地砖。
当时的她想,以后她有女儿,绝对不会凶她,她会温声细语的给她讲故事。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她,把她照顾成别人羡慕的小公主。
她知道没人关爱的滋味,绝对不让以后的孩子尝到。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会放在心尖子上疼。
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余子璇,她也不知道那个被家人爱护着的小姑娘是哪个璇字。只是这个璇,看起来比较好看,适合那个欢快的女孩。
仿佛天真的认为,换个幸福人的名字,就能沾点她的幸运。她就不是那个叫招弟的不讨喜的人。
余生小时候挨过打会怨她,不止一次偏激的想买包老鼠药,把她们俩全都毒死。
但被打时哭的直打嗝的时候,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余生又会想到,女人深更半夜回家,给她床头放一个塑料袋裹得严实,热腾腾的红心红薯。
在同归于尽和那块冒热气红薯的拉扯中,余生挣扎着踉踉跄跄的活到了七岁。她终究没有被饿死,到底活下来了,单凭这一点,她是感激妈妈的。
而对于她应该叫父亲的男人,余生只有一个念头。只能说,如果条件允许并且她有能力的话,她多想亲手杀死他。
年轻的女貌美如花,又爱幻想。刚从农村走出来,没见识过大城市的物欲横流。总以为碰到的男人都是情真意切的,以为她会是那个灰姑娘,宁愿削骨适鞋。
后来有人说她是妓-女,连那个男人也这么说。“一个妓-女的孩子,谁知道是谁的”,那个男人对一旁神态高昂的女人说。
她抱着个孩子,无所适从。她起初并不知道陈祁生是有家室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人尽可夫,卖身求财的女人。
嘲讽的是如果她是妓-女,那他有什么好清高的,嫖客罢了。
她也想过回头,开个小店面,哪怕摆个摊子。把自己的女儿养大,让她堂堂正正的成长。
偏偏陈祁生为表真心,逼着她没有活路。把她逼到不堪的境界,苟且的活着。
当时的余生肯定是不信的,她知道眉眼跟母亲长的有多像,她记事的早,所有的磨难和微小的幸福,都来自这个女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自己不是七岁是五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是她女儿了,但是她会按照妈妈的意思照着说。
余生本就营养不良长的小,说五岁更能让人相信,女人只希望别人看在她年龄小,记忆不一定发育健全,让余生少受她的牵连。
说余生不是自己的孩子,只是希望能让她以后日子好过些,如果知道她身上留着的是人渣和杀人犯妓-女的血,有谁会愿意收留她。
女人在穷途末路只求能有好人看在女儿可怜的份上,把她养大,让她活下去。女人也不知道该求谁,只在心里一遍遍不停地讲,求你了,让她活着,求你了。
大颗的眼泪沿着脸颊,顺着脖子往下流,最终消失在衣襟上,看不见了只留下潮湿一片。
余生母亲自己报警说杀人了,死的是陈祁生,她有很多证据需要披露。所以不光警察,闻风而动的媒体随后就到。
案件的进行中,有记者对余生的调查,专家建议让余生接受心理预防,毕竟是亲眼看着母亲杀了父亲,做危机干预预防她自杀或产生心理问题。
余生做着心理测试题,觉得很没有必要,她才不会自杀。她哪怕活的像条狗呢,也要在太阳底下打滚,即使活的很艰辛,她也要留一口气在天地间。
最后选择死亡的时候,或许余生早已忘了,当年瘦骨伶仃的小女孩多么渴望活下去,哪怕活的像条狗。或许是并没有忘,只是有比活着更诱惑她的事去做。
人生何处不相逢,该遇见的不管怎样都不会错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