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疼痛感时时从肩膀上传来,蒹葭扯开衣服,见上面的伤口已被雨水淋得发白,一条细细的血丝,从里面蜿蜒流出来。她把灵力凝聚于手想修复伤口,但那伤口是没法用灵力恢复的。她只好苦笑着把手放下,看着那尽夕阳的归云。归云簇簇将随红日去,而她却飘飘无所依。
蒹葭在地上木然地躺一会,才在拖着一身疲惫爬起来,在山上寻找着治伤的草药。这伤她不太想理,但是她得活着、得努力地活着——为爱她的人努力地活着。
在寻找草药的同时,蒹葭还寻了一些野果吃。经过这一天的逃亡灵力损耗太多,蒹葭现在是又累又饿的。她得用食物补充一下体力,才能有足够能应对那未知的。死是一刀的事,活下来却是有很多需要考虑的。
吃饱后,蒹葭把衣服半褪去,正把草药敷在伤口上。猛地,她听到蛇吐信的声。她僵硬地转过头,见一条有手腕粗的蛇正停在身后。
蒹葭慌忙飞到半空中,见那蛇没追过来,才想起把衣服拉好。那是一条有灵力的蛇,跟妖王带来那些蛇妖的气息相近。
她不会是刚逃离魔口,又进入妖界了吧?蒹葭往四处张望,实在弄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哪里。但是这四周蛇的气味越来越浓,妖气也是越聚越多。
“原来是蒹葭公主驾到我们妖界呀?真是有失远迎了”
蒹葭正考虑着该往哪个方向逃跑,徙倚便领着群妖将她重重包围住。许久不见,这个徙倚,变得了很多,往日的自信还
在,却添了许多妖艳。看样子,徙倚应该已不是仙,而是妖了。她能领着这么多人来围着自己,在妖界中地位应该极高……这可是跟沈腾化有关系?
蒹葭打量的徙倚时,徙倚也在打量着她。徙倚发现眼前的蒹葭,虽然披着一身狼狈,但却如覆雪寒梅暗香如故,傲骨依然,高洁不变。而自己则在种种磨难中,拖着一身不堪在堕落着。怪不得皓禹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一心只认定她。
一想到皓禹,满腔的恨意立即澎湃着。徙倚恨极而笑,笑得一脸妖媚,“这三百年来,出现过无数个蒹葭公主。我也抓了很多,而且全都交给下属拿去享用。”
蒹葭冷冷地看着徙倚不语。三百年?原来她在饕餮的腹中已有三百之久。三百年岁月的沧桑,还不足以让世人淡忘她?
她知道自己决对不能落在徙倚的手中,不然她会想尽各种办法将自己凌辱到死的。所以现在是:要么逃、要么死!
“可惜呀!这些假蒹葭公主,刚到我下属的手中,便变成一枝芦苇。今天终于遇上正主,这次可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徙倚回头对她的下属抛了一媚眼,咯咯笑道。“如此绝色,你们可不能错过了,谁抢到就是谁的。”
蒹葭手执藤蔓严阵以待。刚刚思考逃跑时,她已将附近的地形仔细打量过。只有往东的悬崖边最安全,那里几乎没有什么妖在防守。
悬崖对仙人来说不是死路。但是徙倚却没有派妖守着,难道徙倚在那设下埋伏,等着她往里跳?
蒹葭与那些妖打一会,突然身形一闪,潜入到脚下的山中。山中的灌木杂草茂密,可以掩护她逃跑。
徙倚想不到蒹葭会往下逃,在毫无准备之下,只好让黄鼠狼妖往蒹葭的身上喷出臭气,好在接下来的搜索中,可以寻着臭味去找。
身躯沾上黄鼠狼的臭,蒹葭的心里真是苦叫连连。这臭味不能用灵力去掉,而且恶臭无比她差点被熏晕。
因为身上有黄鼠狼的臭味,无论蒹葭藏在哪里,那些妖怪都会很快找上来。没办法之下,蒹葭只能毫无章法去到处逃窜着。
当皓月当空时,蒹葭在不知不觉中居然逃到了悬崖边。蒹葭往悬崖底下看了一眼,只见绿绿的妖气在翻腾着,甚是阴森吓人。
徙倚带着妖怪停在离悬崖一丈远处,只是在哪里虎视着蒹葭,却没有再往前走多半步。
徙倚往前迈了一步,还没触到地面又惊慌地退了回来。她重整了一下脸上的神色,道“看到悬崖下的妖气了吧?以你的灵力跳进去话,绝对是必死无疑的。还是回头过来求求我吧!说不定我会突然善心大发放过你呢。”
徙倚她们怕靠近这个悬崖,蒹葭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她一直站在这里,与徙倚对峙着也不是办法。或许她可以借助这个悬崖,让自己寻到一条生路。
但是似乎有人着急着让蒹葭死,没等她想出办法,就连打出几个气波,将蒹葭推下悬崖。